“我们有什么可仰慕的?年年都是异控局的反面教材,不提也罢。小兄弟,你刚才叫我是有事儿?”秦以川问道。
邬子平这才想起来刚刚自己想说什么:“你们,你,你,你们要去鄢陵江?”
“嗯,有个活儿,还没收尾,我们准备去看看情况。你对鄢陵江很熟悉?”秦以川道。
“我是鄢陵人,从小、从小在鄢陵江边长大的。前辈你们如果想去鄢陵江,我可能、可能能帮上忙。”邬子平毛遂自荐道。
秦以川眼睛一亮:“有熟人啊,那就好办多了。你既然从小在鄢陵江边儿上长大,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奇奇怪怪的传说?或者江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怪事?再或者有些很特殊的习俗?”
“传说很多,但大、大多都是水鬼什么的,长辈编出来骗小孩子的;江里的怪事么,虽然有人说水里有水怪,可是谁都没亲眼见过,所以大概率是假的。习俗的话,最特殊的,可能就是祭祀河神,这是现在唯一保留的古习俗。”邬子平说道。
“展开说,具体是怎么个特殊法儿?”秦以川挑眉问道。
“现在也没有那么特殊了,毕竟江里有人管控,只有每年汛期的时候,渔民会在固定的位置设一个法坛,烧烧香,往江里扔几个煮熟了的猪头,就算是结束了。如果汛期降水量太大,水涨得太快,就要把猪头改成牛头,还得附赠一只烤羊。”邬子平说道。
“这么朴实无华的祭祀,真有用吗?”秦以川挑眉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我个人觉得,很可能就只是渔民图个心安罢了。”邬子平说。
秦以川:“这祭祀从来没有出过事儿?”
邬子平被他问得云里雾里:“什么叫出事儿?”
秦以川:“比如说沉个船,淹死人什么的。”
邬子平:“这不能算是出事儿吧?我我我知道这么说有点冷血,但是在江边生活久了的人,可能对落水这件事见得比较多,鄢陵江主要水体有一千多公里,沿途经过十几个城市和不知道多少的村庄,每年都会有一定数量的人,因为各种原因落水身亡。所以坠江就有点像车祸,是一种很常见的意外事故。”
秦以川一想也是。
邬子平:“不过秦哥你一问,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最近几年的儿童落水率,好像比以前高出不少,你问得异常,是指这件事吗?”
秦以川:“儿童落水率?你还研究这东西?”
邬子平:“我大学的时候,毕业论文题目就是这个,所以还有点印象。从三年前开始,我通过统计相关数据,发现了一个很奇特的现象,就是这三年里,每年的儿童落水数量是呈指数增长的,而且主要的溺亡者年龄段,集中在7-12岁。”
秦以川:“这个年龄很特别?”
邬子平:“虽然乍一看不能算是很特别,不过如果真的在江边生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后,尤其是非城区地区的沿江、沿河等城市,会发现,其实从数据上来说,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子,反而是不那么容易落水的。因为这个年龄相对较小,家长管控比较严格,他们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反抗。真正容易出现溺水事故的,反而是十三岁以上的,相对较大些的孩子。”
秦以川看向荀言:“又是一个搞数据的——到你的专业领域了。”
荀言:“我不是学数学的,同样也没有在江河边缘生活的经验。但是这个结论我认同,在国外,也有一些相关领域的专家发表过类似的论文,8-12岁的孩子,的确不应该是溺亡的主要人群。这些溺亡的孩子,还有没有其他的共同点?”
邬子平:“有一点,不能算共同点,应该是异常点,就是这些孩子的性别比,很均衡。”
秦以川又没有听明白:“溺水还分男女?”
荀言:“就是不分男女,才更古怪。在常规情况下,男孩子接近江河的概率其实是要远大于女生,哪怕是江边长大的女孩,也很少会和男生一样,选择在江河中野泳,尤其是年龄这么小的女孩。”
秦以川这才明白这个数据的古怪的真正含义。
正常情况下,溺亡的男孩子会相对更多,可是在鄢陵江流域,男女生的比例几乎是各占一半,这就是不正常了。
一直看秦以川的脸色微凝,邬子平这个略有些迟钝的孩子终于猛然想起来什么:“秦秦秦哥,你们要去鄢陵江,该不会是那里有什么东西在作祟吧?”
秦以川:“现在还没有确切消息哈小同学,你倒也不必这么着急。”
邬子平神色焦急:“不是不是,而是,而是我们家从明天开始就要开始祭河神了,这个时候人多眼杂,是小朋友最喜欢乱跑的,往年这个时候都会出现几次溺水事故。万一,我是觉得万一有东西,今年岂不是还会有小孩子受到伤害?”
荀言:“明天开始?现在的鄢陵江似乎已经不是汛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