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言:“手怎么了?”
秦以川伸手在他脑门上探了一指头:“兴师问罪还轮不着你,你的伤口要不要紧?”
荀言却没有放弃的打算:“黑玉书灼伤的可比我的皮肉伤严重,你不要嬉皮笑脸。”
秦以川指着自己冷漠的脸:“你自己看,小爷我哪嬉了?哪笑了?”
荀言:“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表面的意思。”
秦以川:“把你的心都放在肚子里,黑玉书是我的东西,我能被他伤着?行了,当着小孩儿的面,我不跟你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小邬同学,你刚才好像会开船是吧?先靠岸,然后联系异控局,调善后组来把这些捞起来,顺便查查是怎么回事儿。”
邬子平刚要应声,就眼尖地看见岸上出现一队一水儿的黑色奔驰,径直往这边开过来。
邬子平:“秦哥,有人。”
秦以川当然也看见了有人,不仅看见了人,还看见了这车队中的主事儿的人。
奔驰车队正中央的,是一辆迈巴赫S580。
一个染着银灰色头发的年轻男人摇下车窗,往这边探了一下头。
舟渡集团的太子爷,贺文光。
秦以川和他对视了一瞬,心里有一个念头冒出来:
这人好特么非主流啊。
“这人……好像有点眼熟啊,这不是娱乐新闻上和那个谁的绯闻男友那个谁吗?”邬子平扶着眼镜有点不太敢确定。
秦以川:“那个谁是那个谁?哪个谁是那个谁?小兄弟,我记得异控局的选拔考试好像不考绕口令和顺口溜吧?”
邬子平:“不是啊秦哥,这好像是哪个传闻中换女朋友比换车还勤的富二代,叫贺什么……”
秦以川:“贺文光。”
邬子平:“啊对对对,就是贺文光,奇怪了,他来这里干什么?而且他带的那些人,怎么还都穿着道袍呢?”
荀言:“不是普通的道袍,是终南山的弟子,都是学有所成之后,出师门历练的。贺家果然不愧是地头蛇,竟然能请得动这么多中南弟子。”
邬子平:“他们也是来处理河神的?”
秦以川:“看来这次是我们草率了。也对,贺家在这里盘踞多年,如果没点克制的手段,这河里的东西只怕早就上新闻了,起码也在异控局有案底,怎么可能到现在才传出风声?我们这次费力气替其他人收拾残局,亏大了。”
说话间,一水儿的奔驰已经在岸边一辆挨一辆地停下,从车上下来的穿着道袍的终南山道士,驾轻就熟地将符咒像不要钱似的往河里扔,不多时就在江河之中勾勒出一个巨大的阵法,阵法成时金光炸起,像个锅盖似的,把尸鬼和四不像的河神刚刚活动的区域罩住。
剩下的人有些没有穿道袍的,则脱了外衣,将被渔网困在江上的村民一个一个捞上来,灌下一小瓶葡萄糖似的液体,再挨个送进镇上的卫生院里。
有一个穿道袍的往秦以川这边看了两眼,在贺文光的耳朵边耳语几句,贺文光的目光便也投了过来。
秦以川冲着邬子平一点头,邬子平会意,将凹陷一个大坑的渔船靠岸停下,跟着秦以川踏上岸边。
贺文光穿着一身深色西装,身上还喷着点香水,不像是到河边清理水怪的,倒像是刚从明星云集的红毯上走过来。
他从随身的烟盒里抽出几支烟来,递给秦以川:“哥几个是懂行的人,就是有点眼生,请问几位打哪来的?”
秦以川将烟接了,却伸手拦住他又递过来的打火机:“我们是东洲仓库的。我姓秦。”
贺文光的神色一闪:“前缉阴司掌门人的徒弟,秦以川秦公子?”
秦以川:“现在哪还有什么缉阴司?现在都收归异控局管了。贺先生是吧?我们几个来这,其实是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