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已追随千年的主冷漠拒绝了,扶光难免有些失落,但在心里自我安慰一番后,她也看开了,她嘴角隐隐带着笑意,“我可以帮你,把那些妖解决。”
神不能伤人,这是法则定下的规矩,她无法去违背,她也承担不起违背法则的代价,但她可以除妖。除恶妖,那也是神的职责之一。
风煜月确实没想到扶光会主动提出帮他除去那些让他头疼的妖,他本欲让迦染帮这个忙的,但如今看来,扶光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虽然他不知道扶光接近他的目的是什么,但于他而言,只要能达到目的,冒险试试又何妨?何况他本就不确定迦染是否是那些妖的对手。
“姑娘的条件是什么?”
这是扶光活了这么久,听过的最冰冷的话,她一次次告诉自已眼前的帝君失了从前的记忆,与她生疏是再正常不过了,可她总是会忍不住失落。
“那就,别再姑娘姑娘地叫我了,直接唤我扶光可好?”这句话是扶光用最轻快的语气说的。
风煜月没想到扶光的要求会是这么简单,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可以,还有别的条件吗?”
闻言,扶光没有任何犹豫,“别总是将我视为外人,将我拒之千里之外,可以吗?”
她问得小心翼翼,眼里那满满溢出的期待让风煜月无法忽视,也无法忍心拒绝。
“好。”与人虚与委蛇他很擅长,只是扶光这没缘由地对他好,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他始终坚信,这世间除了他的爹娘和兄长,没有谁会再心甘情愿、无条件对他好,就像墨宸霄,也是因为想借自已缓解对故友的思念。
是了,这种熟悉的感觉正是源于墨宸霄。
“扶光也觉得我同你的某位故友相像?”答案为何显而易见,但风煜月不知怎的,还是问了出来。
扶光几乎没有思考,眼中却多了几丝伤感,“你独一无二,无人配与你相像,总有一天,你会记起一切。”
但转念一想,又道:“不对,什么是‘也’?难道你见过他了?我便说嘛,他没了踪影这么久,定是与你在一起。”
扶光话刚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便急忙道:“呸呸呸,我这说得都是什么,你别在意我的胡言乱语。”
他?风煜月心中大概知道指的是谁了。那么墨宸霄在那时匆匆离开也就有了解释,想来扶光与他是有些恩怨在的。
“扶光刚刚什么也没说。”风煜月笑着,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与他何关,还有什么“记起一切”,也与他无关,他清楚得记得从记事来的一切过往,他从未忘记过什么,他只当是扶光太过思念故友魔怔了。
扶光也笑着,“明日拂晓之后,你便可按你计划来,那几只没眼见力的妖,会在那之前全部消失。”
“那便辛苦扶光了,待本王取了薛成远首级,夺回璃郡,定要设宴好好招待扶光一番。”
”好啊,那我可得快点行动。”
扶光与风煜月道别后,在风煜月的相送下,出了郡守府,待出了风煜月视野,便立马化作青烟,去寻被他忽悠去了别处的希泽。
她是文官,可没有把握快速将那些妖一并除了,但希泽不同,他不仅是武官,而且他的神力比寻常神都要强些,虽说是硬生生被冉权训成武官的。
希泽本就是少年一腔热血,一听说璃郡内的妖残害无辜,不用扶光多费口舌,直接去了璃郡,悄无声息地除掉郡内所有妖。
与此同时,风煜月正与风启衍等人商讨如何夺回璃郡,正讨论地激烈,厅外传来有少阳郡急报的消息。
众人的心一下子便提到了嗓子眼。
“少阳急报,少阳沦陷,魏延叛变,勾结西方,侯爷和夫人生死难料,少阳守军屡战屡败。”策马昼夜不分赶来河丰报信的人,在见到坐于高位上的风煜月,骤然湿了眼眶,几日来的疲惫一时没了踪影,心里的不安此刻也得到了慰藉,但脸上的倦感依旧存在。
这一急报成功让在场所有人坐立难安,风煜月死死抓着木椅两边的扶手,强装镇定道:“本王知晓了,连日奔波辛苦你了,便先在这河丰休息几日吧。”
话罢,河丰郡守便唤来府中小厮,带着那人去空的厢房休息去。
自战事以来,噩耗接连不断,璃郡失守,风启衍生死不明,去寻他的顾澜也没了消息。钟亦之有妖族相助,如今好不容易能除去其妖族助力,一举夺回璃郡,少阳却又失守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这西方的军队是如何不知不觉地来到东方境内,直攻少阳?
“都城失守,难道天要亡我东方?”河丰郡守终是忍不住率先将心中的悲痛爆发出来。
“郡守慎言。”季辞晏出声提醒道。
“难怪他们会安于璃郡,原来是声东击西。”风煜月低声自语,他看向那面色苍白,抿唇沉默不语的风景瑞,立刻做出了决定,“季将军,你同淮临守军留在河丰,若是有把握,可直接攻城夺回璃郡。切记不可随意屠杀战俘。河丰便交由你和郡守了。”
“景瑞,宋武同本王一起,率余下铁狼骑即刻出发,赶回少阳。”
赫连歆枫
当日,百来人骑着快马,分两路出发,一路便是风煜月等回少阳坐镇,另一路则携着少阳王亲笔信赶往嵇庸。
少阳失守,很快便传遍九州,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东方各郡人心惶惶,知情之人为一切皆在掌握之中暗中窃喜,而向来与东方交好的南方,却没有出面制止这场战争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