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告诉过?你,别碰我的女人。”那道冷若冰霜的熟悉嗓音,带着不容置疑威严,打?破了?沉寂。
高?高?的树杈上,一袭红衣似火,炽热耀眼地跃入众人的眼帘。
许东升!
他竟敢单枪匹马,尾随在周槐身后,独闯这座戒备森严的城主府。这份胆识和气魄,岂是等闲之人可以比拟。
周槐尚未开口,只觉一阵微风拂过,那抹红色身影宛若鬼魅,从他身侧一闪而逝。
下?一刻,沈悦灵已被许东升紧紧拥入怀中,低沉温柔的嗓音,怀着无尽的愧疚与深情,响彻在整个院落,“我来了,让你久等了?。”
熟悉温暖的怀抱,令沈悦灵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即使切身感受到了?他的炙热胸膛,她仍觉得是如此的不真实,“你怎么才来?”
这句话,蕴含着无尽委屈与苦苦等待的煎熬,仿佛要将所?有?情?绪倾泻而出,素手无意识地紧紧揪着他的衣襟,嚎啕大哭,势要将这段时间以来,所?承受的恐惧、不安,化作泪水,尽数宣泄。
那双充满温情?的凤眸,静静地凝视着她,宽大的手掌轻柔地抚过?她的后背,似带着无尽怜惜,生怕惊扰了?她,“对不起,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愕然杵立的周槐,只觉通体发凉,这些时日听见的流言蜚语,虽有?所?怀疑,是人故意设下?的陷阱。
但是事关沈悦灵的安危,终究是情?感大于理智,冲动地登门亲自确认,一步一步,走?的那么坚定,又那么盲目,最终还是掉入了?许东升为?他精心策划的陷阱之中。
守卫们一拥而上,快速移动的身形,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势要将许东升与沈悦灵围困其中。
院外,忽然数枚神烟弹悄然投入,整个院子,瞬间笼罩在一片朦胧与未知当?中。
待烟雾缭绕逐渐散去,早已?寻不到沈悦灵的踪影,侍卫首领愤怒咆哮出声,“三当?家!你怎么不拦下?他们?难道就任凭他带走?沈悦灵?”
显得格外淡然的周槐,旋身即走,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守卫的耳朵里,“技不如人,拦不住,也不想拦。”
眼瞅着周槐徒留下?潇洒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众人视野里,心底已?是五味杂陈的侍卫首领,立刻催促,“快!将此事禀告城主大人!”
以曲烈为?首的黑衣人小队,步伐敏捷有?序地突袭军营,却只在军营外围故作迷阵拖延了?会时间,眼瞅着越来越多的将士被吸引到了?这片区域。
见时机成熟,曲烈轻轻地一打?手势,迅速带人如幽静般悄然撤出军营。
早早候在哨塔上的周成岸,目光紧紧锁定着军营的每一个细微动静,亲眼目睹了?黑衣人小队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又似潮水般悄无声息退去,他的眉头不自觉拧成一团,透了?几分凝重之色。
这群黑衣人小队的行动,看似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突袭,意图营救被囚禁的陈令鸢,但他们的撤退,却如此井然有?序,更像是演绎一场精心策划的棋局。
他不禁暗自揣测,许东升的葫芦里,究竟装的是什么药?
正当?他思绪纷飞之际,目光无意识掠过?城主府的方向,心中猛地一紧,暗叫一声,“糟了?!”
那一刻,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他仿佛敏锐洞察到了,沈悦灵所?在的院落恐已?生了?变故。
果不其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冲入军营,信使手持一封火漆封印的信函,神色紧张,径直冲向?了?他的营帐。
迅速下?了?哨塔的周成岸接过?信函,待展开信纸仔细审阅,那张平日里冷漠的面容,透了?几分锐利,杀气凛然说着,“好?你个许东升!不愧被人赞誉足智多谋,此人不除,逐鹿天下?时,定是一大劲敌!”
“回府!”
周成岸一行人,前脚浩浩荡荡地返回城主府。
埋伏在军营周围的曲烈,轻轻一挥手,再次带领黑衣人小队悄无声息地向?军营发起?突袭。
本就因?失火混乱不堪的军营,已?是一片狼藉,士兵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其间,有?的负责灭火,有?的清扫场地。
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在这青天白日之下,黑衣人小队竟会如同鬼魅般杀了?个回马枪。
将士们被打?得个措手不及,尚且来不及反应,黑衣人小队已?直奔畜圈,默契配合,打?得留守畜圈的士兵们毫无招架之力,没花多少功夫,便顺利地救出了?陈令鸢。
军营生变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在城主府炸响。
陈令鸢‘被营救出去’这样屈辱的字眼,狠狠扎在许东升的心头,他捏在手心里的茶盏一掷,瓷器狠狠砸在青石地砖,发生‘哐当?’一声碎响,空旷的屋子里,唯剩下?如噎在喉的话语,“许东升!很?好,我倒要看看,浑身弱点暴于人前的你,被挚爱恨之入骨,是什么滋味?”
少顷,他的声音已?经恢复沉稳冷冽,轻轻吩咐,“去,将这次为?陈令鸢送信,被擒获的陈氏暗桩提上来。记住,要挑一个能?开口的聪明人。”
须弥,一名女子被押解着,踉跄地跪在了周成岸的跟前,那是一个?生得并不?起眼的女子,年岁不?过?二十出头,若是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恐怕也很难引起旁人的注意。
冯翎毕恭毕敬地说,“回城主大人的话,此女名叫陈素莺。”
坐在主位上的周成岸闻言,头也未抬,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