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问题!”滕云霞娓娓道来,“曲思竞家是外地的,因为父母的工作调动,才转来我们学校。他性格沉默寡言,从来不会主动找同学们说话,别的同学来找他,他也爱答不理的,久而久之,就被大家孤立了。”
“怎么会这样呢?”林尔善陷入困惑,“据我所知,曲思竞是很讨厌孤独的感觉的,怎么会抗拒交朋友呢?”
“一次谈心的时候,他是这么跟我说的。”滕云霞模仿着曲思竞冷淡的语气,“我之前转过很多次学,交过很多朋友,但是我走之后,就再也没了联系。这种友谊太短暂、太脆弱了。既然注定要变回一个人,我宁愿再也不要朋友了。”
“……”林尔善静静地听着,心头一阵刺痛。
深有体会,无比共情。
高燃摸着下巴,沉思道:“这孩子也太悲观了,很容易走极端啊。”
林尔善问:“老师,他一个星期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流鼻血算吗?”滕云霞回想道,“一周前,曲思竞开始流鼻血,几乎每天晨读的时候都会发作。这种事在小孩中挺常见的,而且他刚转来不久,我们并不知道他之前从来没有流过鼻血,就一直对症处理,没有细查过原因。这和他吃的老鼠药有关系吗?”
“有关系。”林尔善沉重道,“任何出血症状,包括呕血、鼻衄、肢体瘀斑,都是老鼠药导致的。”
滕云霞顿时无比自责,叹了口气:“是我太无知了,没有早点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我还以为他流鼻血、身上有淤青,都是许鹏飞打的……”
高燃:“许鹏飞?是谁?”
滕云霞:“班上的一个同学,就是个不爱学习的捣蛋包。”
林尔善:“他打过曲思竞?”
“是的。”滕云霞皱起眉,脸色变得一言难尽,“说来也挺可笑,我们上个星期校庆,有才艺表演,班里一个漂亮的女生表演节目,这个许鹏飞就去骚扰人家。那个女孩骂了他一顿,并表示她对曲思竞有点好感,许鹏飞就生气了,揍了曲思竞一顿。现在这些孩子啊……”
高燃眉心拧成一个结:“滕老师,这件事情,发生在曲思竞开始流鼻血之前吗?”
“是的,在那之后,竞竞才开始流鼻血,身上出现瘀斑,状态比之前更差了。”
林尔善和高燃对视了一眼:“看来,被许鹏飞殴打这件事,很可能是曲思竞服药的导火索。”
“问题是,他是从哪搞来的耗子药?”高燃问,“滕老师,学校附近有小卖部之类的吗?”
“原先那个小卖部已经不干了,现在只有一家超市。”滕云霞朝校门对面一指,“就是那里!”
“好!”高燃说,“老师,我们得去调查一下!”
“去吧!”滕云霞点点头,“如果有什么结果,一定要告诉我!”
“放心吧老师,包在我身上!”高燃拍拍胸脯,拉着林尔善走向超市。
“欢迎光临!”看店的中年大叔敷衍地招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