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就没变过,客气都是表象,或不熟时的客套或根本不想搭理你。
真不讲道理的时候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她又气愤又气短,确实没有跟他叫板的资本,便只是憋着气扭开了脑袋。
“方霓,说话!”
她只好开口:“盲婚哑嫁是真,但我和赵庭越也并不是没有感情,他人挺好的。”
谈稷盯着她倔强的脸,眼底平静,满是讥诮。
微凉的指腹顺着她的皮肤游走,后来停留在她丰润的唇瓣上,就这么玩味般地摩挲着,之后力道缓缓加重:“你再说一遍。”
方霓没辙了,憋半天:“你……你怎么这样?”
“我难道是第一天这样?”他问了个蛮稀奇的问题。
四周很安静,方霓睁着眼睛直勾勾望着他。人在震惊的时候,是会忘记作出反应的。
谈稷很满意她的表情,轻轻捏了下她的脸颊:“霓霓,我们来日方长。”-
那天谈稷说完这句话就走了,似乎只是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并没有过于逼迫她的意思。
方霓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时,还是根本就睡不着。
大半夜的,她还发了条失眠动态。
发完又有些后悔,第一时间删除了。
窗外黑漆漆的,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有时候住在那么大的房子里,失眠时是很无助的。
她翻了个身,用被子裹紧自己,侧躺在那边合上眼,可就是怎么都睡不着。
凌晨快1点了,谈稷还打了电话过来。
方霓看着在床头柜上持续震动的手机,心里烦躁,觉得跟催命符似的。
她有时候很害怕一些过于紧迫的事情,比如此时此刻。
总感觉接了这通电话就要答应他什么似的。
可后来她还是接起来了,因为谈稷太锲而不舍。
“连我的电话都不敢接了?”他开口就是一句戏谑。
约莫是在喝茶,有茶杯磕到桌面的轻微声响。
方霓可以想象出他斜倚着桌台漫不经心跟她说话的模样,神情必然是疏懒的。
“这不是接了?”她冷冷而气闷地回复。
若非长河和中源还有合作,工作场合可能还要碰到,她估计不会给他好脸。
其实也不止是气愤,她心跳得很快,害怕有,紧张更有。
甚至连自己都理不清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他还能越过电话线来抓她吗?
谈稷只是轻笑,没计较这种小龃龉,反问她:“为什么睡不着?”
方霓不想回答。
“是因为我吗?”
“别太给自己脸上贴金。”
“霓霓,你嘴巴永远那么硬。”他笑吟吟的,声线低沉动人,很有娓娓道来安抚人心的韵律,“是我的话,我先道歉。”
她的气势瞬间弱下来,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
“但我不后悔。”另一边,办公室里的灯火还亮着。
谈稷手上捏一根香烟,燃得差不多了才在烟灰缸里掸一掸:“你担心的无非是舆论、我爸妈,你爸,对吗?这些都可以解决的。”
方霓呼吸发热,紧紧扣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