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里清透的玻璃窗前，池雪焰低头笑着，在一旁等待的贺桥凝视他的背影，脸庞上也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
这是他见过最简单，也最特别的生日蛋糕。
旁边还有两杯热牛奶。
窗外的寒风漫过凋零的叶子。
“不过，相同的招数用多了，总会产生抗体。但刚好，我毕业后开始做儿童牙医。”
贺桥语气认真地列出三个理由：“没有奶油，大小刚好，我应该也能学会怎么做。”
松枝上再一次落满了雪，却是温暖而柔软的味道。
大概是没有的，因为他很快就放弃了自己曾经喜欢的职业，去了家里的公司挂名。
闻言，池雪焰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了，捧起手边的玻璃杯。
“到目前为止，这一招还没有失灵，因为我总有新的故事。”
“你妈妈不爱吃甜食吗？”
池雪焰讲到了最后，回忆便与现实接壤：“而且，最近也用不上了，不常住在一起，没有架可吵。”
他在书里讲过这个童话吗？
所以一开始时，贺桥都不知道他是牙医。
池雪焰曾无数次对不同人讲起这个新编的童话，唯独在今夜，忽然切身体会到一种寓言般的气息。
池雪焰在他对面坐下，轻声道：“家里没有生日蜡烛，但这个蛋糕长得很像圣诞树，放上棉花糖就更像了，所以我觉得可以代替蜡烛的功能。”
原版故事里，王子有了心爱的公主，将要与她结婚，而小人鱼颤抖着丢下刀子，在天亮时，成了海面上跳动的泡沫。
而贺桥开始品尝属于他的生日蛋糕。
“美人鱼的故事。”池雪焰说，“但情节完全不同，比如，变成泡沫的不是她。”
“不是任何人，是时间变成了泡沫。”
在睫毛轻轻的颤动中，或许等待了很久，或许只过了片刻，烤箱清脆地叮了一声。
纯白的棉花糖被切成了薄片，每片都特意切出了雪花般的棱角，虽然棱角一点也不整齐对称，透着随意。
“下次我来切。”
他转身，重新开始忙碌。
“我没有生气，你应该也没有。所以不是因为吵架而哄你。”
“你第一次讲的童话，是什么？”
池雪焰垂眸，眉眼被室内昏黄寂静的光线晕染，听完童话的贺桥也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如既往的温柔目光注视着他。
“对吧？”池雪焰对他的认同很满意，“尤其是加上棉花糖之后，可惜切起来太麻烦了，不是特别像雪花。”
奶锅逐渐沸腾，棉花糖在砧板上被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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