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给了他们活路。
年茗舟心甘情愿的、大笑着吞下那只蛊,脸上爬上了刺青,抬起手,诡异的抚了抚发丝,将那女式银冠,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就此,不男不女,似鬼非人。
人人都觉得年茗舟有病,不男不女,但很少有人知道,这份‘病’,是他苦苦求来的。
他的躯体也成了年绾儿的躯体,她用他的眼睛、他的一切,看世界。
以前年绾儿因病不能吃很多东西,这一次却能尝个遍了。
她和年茗舟能交流,但不能见面,有时候他们也不知道彼此干了什么事儿。
照镜子时,他也只能看到那枚刺青。
“能分离出来吗?”年乌卿忽然问,“如果有完整的躯体,可以重新活过来吗?”
年绾儿摇摇头,“我不知道。但蛊是我和哥哥改良过的,好像只能把我的灵魂变成那枚刺青、然后在需要的时候,短时间的拿到哥哥身体的控制权。”
年乌卿抬手按了按眉心,“好了。你出去吧。”
年绾儿犹豫了一下,没有走。
她总觉得年乌卿看起来平静,实际上很疯狂。
她将年茗舟换了出来。
年茗舟出来时,人明显的沉默很多,他看着年乌卿,忽然走上前去,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年乌卿危险的眯起眼睛。
年茗舟垂眸,咬了咬牙,心一横——
他顺势揭开了年乌卿腿上的布,撕开他的裙袍,退出了好远,像是生怕他反应过来杀了自己。
然而看清的时候,年茗舟呆住了。
——年乌卿的腿,不是腿,而是只剩了白色的骨架。
他忽然之间,遍体生寒。
“哥……你,你和狐妖是一伙的吗?你拿南疆那么多人的命,是想做什么?”年茗舟颤抖着看他。
年乌卿胸腔里发出一声笑,竟然缓缓站了起来,“茗舟啊,你做事……还是这么冲动呢。”
白骨骨架发出了咔咔咔的声音。
年茗舟转身就跑。
可推开门的那一瞬,一道银色的刀光,横在了他的脖颈上。
——是阿情。
“你们……?”年茗舟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年乌卿叹息了一声,“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年茗舟还没反应过来,颈间一痛,眼前黑了黑。
晕过去前,他悄然丢出了一只无形无色的蛊。
*
宣病第二天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感觉胸膛上好像躺了只很重的猫。
等他低头一看,是华宥志的手臂在压着他。
被褥之下,肌肤似乎紧贴着。
“……”
宣病瞬间惊醒,轻轻掀开华宥志的手臂,却看到了华宥志身上、颈间的牙印、还有吻痕。
那位置不是华宥志自己能啃到的!
那就只有他了!意识到这一点,宣病觉得天都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