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无治眉头一挑,嘴唇一勾,神色似乎有两分挑衅。
“你喜欢他吗?”宁寻又看向宣病,“宣主,我以为你更喜欢黑礁那样的……是我打赢他,你就会选我吗?”
宣病叹了一口气。
人鱼和人之间果然有生殖距离。
宁寻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呢,他说了多少次他不是宣主了。
“你赢了我也不会选你。”宣病看着他,“我不是没有自主性的物件,不是你们谁赢了就能得到我——我只要我喜欢的,我喜欢的人,哪怕输了、死了,一败涂地了,我也还是喜欢。”
如同前世那般,就算师无治入了魔,被世人辱骂,他也一样选择师无治。
生理性的喜欢没有缘由。
就像,师无治不嫌弃他是个乞丐、也不嫌他不能为他带来任何家族背后的益处,依然义无反顾的选择他、保护他,教养他。
化身华宥志也要保护他。
宁寻又笑了,神色变得阴暗,眼神里滑过一抹自嘲:“这话和两万年前你跳下轮回时一模一样,你让我怎么不把你看成他?”
语气里带上了忌恨。
宣病无奈了,“我都听腻了……师尊,我们离开这里吧。那狐妖根本就是乱说,这里没有我身世的秘密。”
“不准走!”宁寻挥出一刀,那刀刃带着冲天的戾气,竟令整个琉璃宫殿都震荡了一瞬——
这点愤怒在师无治眼里简直是雕虫小技,嗤笑一声,仙剑一出,冰蓝色的剑芒闪烁着生生抗下刀意,反弹了回去。
轰!
琉璃宫殿落下了大块的砖瓦,那原本就破了个角的裂缝越来越大,像要碎开。
“你以为他会永远爱你吗?”宁寻觉得可笑,张口就挑拨离间,“你见过黑礁吗?”
宣病早已在感知到师无治即将出手时身形一闪,到了一旁的桌上,翘腿坐着,闻言脸上露出了一点匪夷所思:“我还在呢,能不能等我不在了再挑拨呀。”
师无治啧了一声,不为所动,又是干脆利落的一剑挥过去,轻蔑道:
“只会打嘴炮的家伙不配与本座为敌。”
仅仅两剑,宁寻的脸色便苍白了。
宣病注意到了这一点,蹙眉,鲛人王怎么会这么弱?
难道另有隐情?
当然,他没有希望师无治被打的意思。
师无治明显也察觉到了,停下剑意,微微眯起金色的眼眸,神色中出现了些许不解。
他此刻甚至还没有用全部的力量。
“呵!”宁寻抬起头,“你怎么不打了?好奇黑礁和他发生了什么吗?”
师无治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两万岁了就这点修为,怎么,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宣病一噎,忽然怀疑自己再这样不思进取下去也会被骂。
他知道师无治这句话只是单纯的疑惑和鄙夷一个两万岁的人为何这么弱,可落在宁寻耳朵里则不然。
他觉得师无治被刺中了,在恼羞成怒的嘲讽他。
因此,宁寻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和黑礁,上过床。”
“……”
怪不得这蠢货这么怨怼又这么疯。
宣病嘴角一抽,遂又觉得不对劲,眼神从怀疑变到鄙夷:“你是说你的心上人和别人上过床了,你还把那个‘别人’留在身边当侍卫?嫌帽子不够绿吗?”
他就差把你脑子没毛病吧——写在脸上了。
宁寻冷笑,神色又疯狂起来,“白天侍奉旁人,晚上就被拖入水牢惩戒,以泄心头之恨——我为何不把他留在身边?”
宣病眉头蹙起了。
“什么时候睡过?”师无治忽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