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端的想起了师无治掌心的薄茧。
……他就说不能经常和师无治待在一起,不然总想起前世那些不可说的东西。
“说啊,”师无治却咬了一口宣病的锁骨,“想不想?”
宣病莫名的觉得他像一条迫不及待想展示自己宝贝的龙。
小时候他听人说,龙也很喜欢收集珍宝。
“那就看看呗。”宣病如他所愿,“但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
这种一进师无治的房间就会脚不沾地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
师无治也太喜欢抱他了。
师无治显然不会,依然我行我素,这一次还变本加厉,从背后抱起他,像抱孩子似的。
“抬头看看?”
宣病心里正五花八门的想着东西,一会想师无治到底为什么长好看,一会想和师无治练腹肌,一会又想师无治到底想做什么,闻言才收回思绪,抬眸一看——
这屋里不知何时亮起了明亮的烛火,他看到屋里挂了很多画像。
也看出这间屋子和他在上莲殿那间其实并不一样。
他的那个房间没有这一间宽敞,却摆了书桌和待客的桌子,还有一些杂乱的东西,但师无治藏着的这个房间却没有像那样。
这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宽榻,一个衣柜,一张宽得奇怪的长桌,长桌后还有个博古架。
架子上塞满了书和卷起来的画,桌上放了文房四宝。
“桌上是什么?”烛火有些飘忽,宣病看不清那些画像,又不想再问,只能又转移话题,“好像摆了画?”
师无治笑了一声,抱他过去。
这让宣病莫名感觉自己又上了他的当。
桌边的烛火照亮了那幅画。
画上有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埋头在写东西。
绘制此画的人技术很好,上面的人活灵活现,坐着的人金眸乌发,写东西的人绑着潦草的高马尾,但神色愤愤。
是师无治和他。
那应该是在很久以前了……前世他犯错,一脸苦大仇深的抄门规,他本来就不喜欢那些小字,抄的时候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在骂定门规的人。
他太执着于自己的情绪,竟不知,原来师无治的目光一直在看着他。
宣病忽地有点惊恐——
“看清了吗。”师无治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宣病喉间一动,觉得另外的那些画像上应该有更可怕的东西。
“你也太记仇了吧?”他没忍住侧头问师无治,“我只是骂了一句制定门规的人呀,值得你画幅画记下来?”
师无治:“……”
宣病忍不住了,继续控诉,“你这人真的很奇怪,以前我就想说了——一边联姻一边招惹我,现在还会把这种小事也画下来,你脑子……没毛病吧?”
师无治:“………”
他眯起眼睛,忽然按住宣病的脖颈,将其贴在画上,自己也凑到他耳边,声音听起来有些阴恻恻的:“宣病,你最好不是在装不知道。”
画卷上有股雪莲花的气息,身后也是师无治的气息,宣病耳朵一烫,“我怎么……!”
他眼眸倏然瞪大了。
从这个角度看那幅画,竟然变了模样。
画上的宣病坐到了桌上,抬脚踩住了师无治腰间的……
“……”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宣病迷糊起来,他怎么不记得?
他什么时候这样衣衫凌乱的踩过师无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