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无治脑子里那根弦终于在他轻微的喃语下,彻底崩断了。
他吻住了宣病的唇,那血腥气透过彼此的相接,传了过来。
如此甘甜……
如此,大逆不道。
师无治骂着自己,可身体的本能却让他揪住了宣病的后颈,撕扯掠夺起来。
心中的种子发了芽,长成大树,笼罩住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
——直到,他体内的金丹开始疼痛。
师无治才回过神,狼狈的打晕了宣病。
他第一次当懦夫。
他抹去了宣病这段记忆。
天下第一人做这点事,那是轻而易举的。
宣病翌日醒来,什么也不记得了,还欢欢喜喜的跑来说,“师尊师尊!今天是我二十岁的生辰耶,他们说可以来找师尊要礼物嘛……”
师无治蓦然蜷紧手指。
……二十岁。
他才二十岁,师无治,你太无耻了,你竟然敢亲你自己的弟子,你明知他不是故意的……
你竟敢主动乱。伦——
师无治平复心绪,送了他一只可以安魂的镯子。
……但宣病不知道,这镯子,受他的掌控和定位。
他还是舍弃不了自己的掌控欲。
尤其是将人划入自己的领域后,那掌控欲更是越来越重。
他已经变态到,连宣病的交友都要管、连宣病的衣物、发型、配饰……全都要安排。
可那时的师无治不能表达这份偏爱。
他只能无意识的存了很多想给宣病的东西,等到了那个化名的出现——
华宥志。
一个随意分出的“身体”,甚至是随手取的名字,却给了他最大限度的自由。
他可以用华宥志的身份爱他,不受金丹管束。
而“师无治”,听起来最自由,实则束缚他最多。
这个名字,就像前世他们之间那段感情——到了最后,竟然找不到任何可以弥补的方法,像已成了无治的、烂进骨髓的病。
宣病疼,他也疼。
或许乱。伦的惩罚便是如此。
师无治抬眸,从回忆中抽回思绪,望着宣病安宁的睡颜,指尖一动,还是抬手摸了摸他。
“唔…”
似乎察觉有人动他,宣病不自觉的又朝里凑了凑,睡得很香,眉头也不皱了,好像还做了什么美梦,哼哼了一下。
“……晚安。”
师无治轻轻说。
后半夜,两人的门很快被敲响了,是年茗舟。
宣病提前一刻钟醒了,语气里还有些困意,“……嗯?你也去吗?”
年茗舟点点头,“听说南海鲛人能生造身体……我也借机,为绾儿看看。”
宣病懂了,应了一声好。
但不多时,宫观棋也进来了,可他没背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