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只被那?“小侯爷”三个?字刺得胸口都有些泛疼,又看她这等?举动,一时间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嘲弄的话就已经?说出了口。
姜净春步伐果真顿住。
这人?,怎么能这么莫名其妙呢。
莫名其妙到了一种无理取闹的地步。
当初不是他先?推开她的吗,不是他总是不耐烦她的吗,现下好了,一切如他所愿了,他倒不满意?了?
姜净春甚至有些想?要?转过身去质问他,想?要?去骂他两句,可最后也只是步伐顿了片刻。
她想?到方?之平还在旁边,最后还是没?有回过身去质问他。
她不大想?让他知道她从前?的事情,她怕他会介意?。
所以,她最后也只是在心?底骂了他两句,还是什么都没?说,头也不回离开了这处。
方?之平见姜净春走了,也没?有继续留在这处的道理,跟他们两人?匆匆告辞,赶紧跟了上去。
那?两人?的背影渐渐消失不见,有了方?才?两人?来时那?一遭,姜净慧看顾淮声吃瘪,心?中不免幸灾乐祸,觉得好笑。
“表兄,你好有本事啊,还没?见过妹妹对谁这样龇牙咧嘴呢。”
顾淮声听出了姜净慧话里有话,面色看着比方?才?还要?冷沉紧绷,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往水榭外走,准备打道回府。
“表兄,你方?才?不是还说要?去看看祖母的吗,怎么走这般着急啊?”她状似关怀,冲着顾淮声的背影喊道。
顾淮声自然不会再理会她,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姜净慧脸上的关怀之色也消失不见,只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
本来今日还是想?要?借着姜润初把顾淮声骗过来,结果在后园这处人?就走了。
不过,她今日看他们两人?那?副样子,也能确定姜净春和顾淮声之间一定发生了些什么,而?且,顾淮声待姜净春,绝不一般。
她不过同方?之平说个?两句话罢了,他在一旁醋得死去活来。
还真有趣。
*
回去的马车上,顾淮声喊来了书良。
他问道:“上回让你去查姜净慧的事,查出什么来了吗。”
今日同她又说了那?几句话之后,他也更加能确定,姜净慧这人?不似她表面上的那?般。
她说她以前?是被人?拐去做了童养媳,可哪家童养媳会像她那?样?她懂得东西,看起来并不少。而?且貌似良善,可说起话来夹枪带棒,五句里面三句在阴阳怪气。
书良回了他的话,他摇了摇头,道:“已经?让人?去她以前?的家探过了,可是没?什么奇怪的。”
“没?什么奇怪的?”顾淮声显然不信。
书良道:“是啊,已经?让他们仔细查过了,可是当真是寻不到什么古怪之处,公子,会不会是你多想?了啊”
车厢中陷入了片刻的寂静,只有马车缓缓行驶,车轮滚动碾压石子路的声音。
会是他多想?了吗?
不,他不会怀疑自己的直觉。
况且,今日她说的那?几句话,已然破绽百出。
但书良既然都查不到什么东西,那?便说明她已经?掩藏好了可疑之处,再想?去找,只怕也是徒劳。
顾淮声不再说姜净慧,而?是说起了另外一桩事,他道:“今日来姜家的那?户人?家也去查一下。”
书良有些奇怪,“他们怎么了吗公子?”
“查就是了。”顾淮声想?到了方?才?水榭中发生的事情,头都有些发疼。
方?之平看着倒人?模人?样,正人?君子。
但嫁人?是一辈子的事情,不知根知底,就想?着嫁过去,谁知道对面是龙潭还是虎穴。顾淮声想?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想?要?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他呢。
她既不在意?这些,姜家的人?也不在意?这些,他作为她的表兄,总要?帮她看看那?人?是神是鬼,不然到时候她万一被人?蒙骗了
那?岂不是太可怜了吗。
顾淮声给自己找了个?不能拒绝的借口,他丝毫不把姜净春早就已经?不去认他这个?表兄的事情放在心?上。他想?,毕竟她唤了他这么多年的表兄,饶是她再不愿意?搭理他,他也不能对她的婚姻大事坐视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