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李氏真心实意道:“姜净慧你们不都?已经找回来了吗,她?真的也挺惨的,你好好对她?吧。从前的时候父亲哥哥就不大喜欢我,母亲也放下吧,我本就不该是姜家人?的。”
她?喊了她?母亲,可她?是想要同她?一刀两断。
李氏掩面落泪,不可以的,真的不可以,“这事是我错了,你别这样对母亲行吗……”
直到现在她?才终于肯去承认当年?犯下的错。
李氏哭得厉害,她?真的不大能和她?一刀两断。
姜净春却笑,反正她?都?要嫁到顾家去了,往后他们能见着次数也不多?,这断或不断的有什么差吗。
她?没有说话,视线移向了天,温暖的光打在人的身上带着几分暖意,秋日暖阳最?是舒适,万物萧瑟的枯败气息夹在秋风之中,带着淡淡的凉意。
秋风过,两人?的谈话以及李氏不断地哭声传到了一旁的人?耳中。
顾夫人?和老夫人?还在院子里面说着话,顾淮声和姜净慧在一旁看着那两人?的对话。
顾淮声发现,姜净春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大一样起来了。至少说,在碰到李氏哭得这样伤心的时候,她?竟也可以无动于衷去应对,没有崩溃,没有跟着她?一起抱头痛哭。
她?现在好像可以应对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了。
能够直面悲伤的精神也不是从天而?降的,滔滔者不可挽,想明白了这些,应对起来便也轻松一些。
姜净春现在好像比谁都?能明白这个道理。
其实单单从这个方面来说,她?比他厉害太多?太多?了。
顾淮声收回了视线,转头看向了姜净慧,问道:“是你做的吧?”
他的声音带着些寒,虽这话问得没头没尾,可姜净慧马上就能懂他在问些什么,她?故作不知?,只道:“表哥是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就有些听不大懂呢。”
她?故作无?辜之态,试图掩人?耳目,可见她?这副样子,顾淮声非但没恼,竟还轻笑了一声,只这笑叫人?听不出一丝笑意,他道:“听不懂吗?听不懂也没什么事。”
“你要不再试试看?”
他看着姜净慧,眼中笼着冷意,这句带着挑衅和警告的话从他口中说出带着不可掩饰的锋芒。
姜净慧自然也听出了他口中的警告之意,她?嘴角克制不住浮起了一丝冷笑,既然顾淮声猜到是她?动手,她?也没什么再去作戏的必要,她?回讥道:“是吗,那表哥可要好好看住妹妹了,毕竟我看妹妹好像也不大喜欢你的样子,万一下次不知?道又干什么一个人?跑出去,哎”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顾淮声的表情?就不大好了。
看着顾淮声吃瘪,这让姜净慧心情?大好,她?也懒得再同他继续说下去,看向了李氏,却见她?还在哭,她?被这哭闹的声音弄得难生?出一股躁意。
她?很快调整好了情?绪,面上重?新?做出担忧之色,向她?们两人?走去,她?揽上了李氏的手,道:“母亲,您这是怎么了?可莫要再伤心了,哭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姜净慧的安慰和李氏的哭声在姜净春耳边不断放大。
这李氏也是个越安慰哭得越厉害的性?子。
哭声都?传到了院子里头,顾夫人?和老夫人?听见了也只是相视一看,便渐渐没再说话。
顾淮声走到了姜净春的身边,他抓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回了院子里头。
他的掌心很大,抓紧一只手腕有余,姜净春或许也是被那哭声吵得头疼,竟也罕见没有去同顾淮声作对去甩开他的手,只任由他牵着她?回了院中。
两人?回去之后,哭声渐渐小了下去,直至消失不见,想来李氏应当被姜净慧带离了此处。
后来,待顾夫人?和老夫人?说得差不多?了,差不多?挑定了些日子,在这前还有些关?乎嫁妆、聘礼的事情?也已经一应说好。
结束的时候天也已经差不多?要黑了,顾夫人?带着顾淮声回家,姜净春便留在了荣德堂。
现下还没嫁人?,她?倒也没必要同他们回顾家,再说了,看他们商讨出来的结果,这亲不下一月就能成,临近婚期,自也不能总继续住在顾家。
顾淮声和顾夫人?离开了这处,此地就只剩下了姜净春和老夫人?。
天色将晚,黑夜慢慢笼罩了天幕。
老夫人?叹了口气,看着苍穹,感叹道:“怎么总觉着这就糊里糊涂就这样定下了呢。”
已经商量约莫一个下午,但因太过看重?,所以怎么样都?觉有些草率。
再说,这事总觉哪里有些不大对劲,虽然他们说得情?投意合,像那么一回事,可总还是觉得哪处怪怪的。
这里再没有旁人?,所以老夫人?又问了一遍姜净春,她?说,“你是真心想要嫁给你表兄的吗?”
姜净春想,果然是有些奇怪的,她?突然说要嫁给顾淮声好像确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不然他们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地都?去问这话。
但她?也没想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