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净春听到他这话终于老?实了一些,可?还是不大服气,她出言顶道?:“你?拿把剪子来,不也一样吗。”
顾淮声抬眼看她,“怎么?我的?手?不可?以?”
有他在,何必寻别的?东西。
他知道?她这还是在闹脾气,口中本还想说些别的?话,但?目光触及到她脸上的?掌印终究是没再?开口。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可?是余光却瞥到了她的?中衣,雪白的?肌肤太过晃眼,实在有些忽视不掉。
想她应当在地上躺了一夜,身上定酸痛不已,在这里闹了半日,定也还没用午膳。
罢了,现下当务之?急,把她先带走。
有什么话也都出去再?说。
顾淮声解开了她手?上的?绳子后,又开始替她解脚腕上的?绳子,然而姜净春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死活不让他再?碰。
她现下身上只穿着中衣、亵裤,方才解手?上的?绳子倒还没什么奇怪的?,可?是现下碰到了脚,她发现自己连鞋袜都不曾穿。
想到上一回?顾淮声在贡院做的?事情,这人已经彻彻底底在她眼中成了个登徒子,他一碰到她的?脚腕,便如何不肯安生。
她猝不及防蹬了他一脚,顾淮声一时没能抓住,待到再?反应过来之?时,眉心?微蹙起看向了她,却见?她的?眼中皆是戒备。
顾淮声起先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发作,可?触及她那?满是防备的?眼神之?时,便清楚了缘由。
亲她一口,就记恨这么些时日。
现在只怕是彻彻底底将他看做什么无耻之?徒,光是指尖才擦到脚腕都要发作。
顾淮声轻笑了一声,却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他暂没了动作,起身往一旁低着头的?侍卫身边去,拿了把短刃来,而后又吩咐书?良去买套女子衣衫回?来。
不让他碰,那?用刀割开好了。
老?鸨见?到顾淮声忽然起身,手?上还拿了把短刀,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怕。
这人在那?小姑娘面前慈悲如玉面菩萨,在旁人面前就冷若冰霜,光是看人一眼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劲。也不知道?他们二人是什么关系,可?千万别是因为那?一巴掌就要刀了她
她提着一口气心?惊胆战,见?到顾淮声重新走到姜净春面前蹲下才猛然松了口气。
原是去割绳子。
姜净春想要去夺他手?上的?短刀,“你?给我,我自己来。”
这回?顾淮声却不再?依她,他将手?抬高,不让她碰,“你?这手?不稳,伤了自己可?有得好疼了。”
他语气淡淡,面上也不见?什么异色,但?姜净春显然还是不放心?他。
毕竟脚是很私密的?地方,民间都说,这是只有郎君才能看的?。自她长大之?后就没外人见?过了,有了上回?的?事情,她自然是不愿意?让他瞧的?。
见?她还在戒备,顾淮声也很配合没有低头,目光纤尘不染地落在她的?脸上,他道?:“真不做些什么,别怕。”
说罢还没待到姜净春反应过来之?时,就已经按着她的?脚踝,把绳子割断。
割断了绳子后,他将其?随便丢去一旁,而后又把一旁掉在地上的?被子拿来罩到了她的?身上。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不说周遭的?旁人没看清,就连姜净春都不知道?顾淮声是怎么割的?绳子,下一瞬这被子又怎么到了身上。
姜净春没说话,低着头无声地把被子拢紧,把脚往里头缩了缩。
顾淮声注意?到了她的?动作,抿了抿唇,却也没说些什么。
他转身看向了一旁的?老?鸨,淡声问,“你?们这算是拐卖良家子吗。”
虽然是在问,可?语气却带着一种?不能让人反驳的?味道?。
老?鸨闻此,只怕是碰到了难缠的?人,她现下只当那?五百两打水漂罢了,也不想再?同他们纠缠下去了。她马上道?:“这位公子话不要说得这样难听啊,我这也是从旁人的?手?上买来的?她,那?我哪里能知道?她是不是良家子?”
顾淮声听到这话竟笑了一声,只是这笑听在老?鸨的?耳中却觉十分渗人。
他看着她,眼中带着几分冷意?,他道?:“不知道?你?还敢买啊,胆子也挺大。”
老?鸨的?耳朵叫姜净春咬了现在还泛着疼,她指着流血的?耳,对顾淮声道?:“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我耳朵叫她咬成这样我便也不计较了,我买她那?五百两银子也不要了,你?带着人走,我们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顾淮声坐到了一旁的?椅上,眉头微蹙,似乎还真在思考她这话的?可?行性。
他的?手?指轻扣桌面,发出清响,却像一把铁锤敲打着那?老?鸨的?胸口。
顾淮声这人,即便是老?鸨再?眼拙也瞧得出其?来历不凡,他上位者的?气势实在太过迫人,叫人无法忽视,她一时间不由得浮想翩翩,他是京城来的??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不管是什么人,今日她就当碰到了什么晦气玩样,赶紧把这尊大佛送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