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姐姐惊怒于母亲真敢打她,条件反射缩了下身子伸手准备挡住时,一道粗犷声音及时制止了。
“住手!怎么回事,你怎么打起女儿了?”
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他自然是我爸,陈建斌,今年39岁,是一家外企主管,虽然年收入比不上母亲,但也算是事业有成。
他没想到女儿才上来一会儿功夫,居然和妻子吵起来,还差点动手,顿感疑惑。
还没等他细问,又见女儿满脸不忿,对妻子咬牙切齿道:“哼,你给我记着!”然后,气呼呼地扭头就走。
“小莹,怎么跟你妈说话呢?你去哪儿,吃饭了!”看着女儿回到隔壁她自己的卧室,爸爸皱眉喊道。
“气饱了,不想吃!”
“砰!”一道震耳欲聋的摔门声,把楼下客厅的保姆阿姨都被吓了一跳。
“她俩刚才怎么了?”
爸爸不便询问脸色铁青的妈妈,然后转头问书桌前端坐的我。
然而妈妈就在一旁,我再傻也不可能当她面复述刚才那一幕,于是装作一脸茫然:“不知道,我刚才在认真做题,没注意听,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先去吃饭吧!她不吃就不吃,别管她。小浪,走吧!”妈妈也当做无事发生,牵过爸爸的手向外走去。
我如获大赦长舒一口气,连忙跟了上去。
下楼到了客厅,看见一桌诱人饭菜时,才感叹今日一难总算活着度过了。
刚坐下,旁边的一位长相秀丽的女人对我亲切关怀道:“小浪,饿坏了吧!尝尝琴姨今天做的咕咾肉……”
她是我们家的保姆,也是妈妈的发小,两人情同姐妹,她比妈妈小四岁,今年34了。
名字叫刘曼琴,平时我和姐姐都叫她琴姨,或者直接叫小姨。
她大多时候都住在我们家,周末则会回家陪孩子丈夫。多年的相处,我们早就把温良贤淑的曼琴阿姨,当做自己家人一样看待。
“嗯,真好吃!琴姨您手艺真是一绝,如果去开饭店绝对生意红火!”我大快朵颐,吃相几度让一旁的爸妈邹眉。
“你的意思是嫌我手艺不好,让我另谋高就是吧?”曼琴阿姨嗔怪说着,又夹了一块鸡腿给我。
“唔……不是……我唔是……”
我摇摇头,口中塞满饭菜含糊不清,惹得曼琴阿姨忍俊不禁。
“行了行了,咽下去再说……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随口逗你就着急?”
琴姨也知趣地没问姐姐的事,而是亲昵地抚了抚我的背,转头对着母亲说:“姐,小浪这孩子多单纯可爱啊!你以后真别动不动就打他了,男孩自尊心都很强的。”
妈妈对善良的琴姨轻蔑一笑:“他是装给我们看的!怎么教育他是我的事,说好了你们都别管的!”
要不是今天在网吧看见我飞扬跋扈那一幕,估计妈妈也认为我之前只是单纯的贪玩。而如今在她看来,我越来越胆大包天,向姐姐靠拢了。
我眼光一闪,低着头扒饭,不敢参与他们的话题。
见母亲态度坚硬,阿姨便不好再继续说下去了。
妈妈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正色问道:“曼琴,林启东这段时间还有没有去赌博?”
她说的林启东便是曼琴阿姨的丈夫,也是和我们属于同一个镇上的。
前几年因为赌博在外欠了不少债,最终都是曼琴阿姨被迫掏出大半积蓄才还上。
母亲当初知道这件事时火冒三丈,她往常给琴姨那么好的薪资待遇,就想让她生活过得好些。
没想到琴姨多年来的大半积蓄,却给一个烂人去还赌债了!气得她大发雷霆跑去琴姨家,向林启东发难,将他骂到狗血淋头。
最后要不是林启东死命乞求认错,导致琴姨心软,估计妈妈当场就为他们办理离婚协议了。
此时母亲再次提起他,琴姨先是一怔,然后歉意笑道:“哦,没有。姐你上次帮我说过他之后,他老实多了!”
“要是还有其他困难直接跟我说,我一定替你撑腰!”
妈妈对于琴姨的家事,也只能干涉到这个地步了,最终还得看琴姨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