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自发性的、由心而生的膜拜感逐渐涌上心间。
莫思瑶隐约知道顾南算特别优秀的那一类人，但只有亲眼所见，才知道他比想象中的更优异百倍。
“你……你太牛了。”她由衷赞叹。
顾南默默给自己一个赞，但面上不显，完全看不出骄傲，只是嘴角矜持的略微上扬。
“这之前是个私人小作坊，后来就是熟悉的套路，老板干不下去跑路了，就荒废了下来。家里实在是放不下了，大二那年我跑了大半个C市，才找到这里，长租了下来，但再过两个月租期就满了，老板明确表示了不续租，所以我有两个月的时间找地方搬，要来帮我吗？”
“嗯！”莫思瑶拼命点头。这儿看看那儿看看，只感觉目不暇接，惊叹连连。
“这是什么？感觉好难呀。”她指着一副立体图问。
“还行，以后你就会运用到几个软件，像最基本的Photoshop、sketchup、autoCAD等，掌握了就还行，你手绘能力很不错，这是基础，对你很有帮助。”
莫思瑶重重叹了口气：“突然感觉入错了行。”
“你很快就会领悟，建筑系根本就不会让你有时间睡觉。现在还是基础，之后除了画图，你发现大部分时间还是在画图。”
她扁扁嘴，叹了口气，突然她眼前一亮：“哇！这是什么？”
“这是我设计的一些游戏图册，兴趣所致。”
“好漂亮！”莫思瑶嚷嚷，“我要学这个！”
“嗯，我教你。”
莫思瑶又逛了一圈，连连感慨：“你真的太厉害了！你画这些东西得花多少时间，多少精力啊？”
“熟悉了就很快，这里很多都只是草图。这里是这些年逐渐改造的，防潮防虫还不错。”
“那也很了不起，为了怕你骄傲，只给你九十九分。”她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你是第一个来这里的人。”
“荣幸万分，你应该早点带我过来。”
顾南看着一脸兴奋的她，目光柔柔，随后他强迫自己别开视线，望着一幅幅画作。许多年前，他从来没冀望过这一天，他每天浑浑噩噩，自暴自弃的得过且过着，她活着该多好。
“我希望让你的牺牲值得。”他突然平静地开口，“只是我无论做什么，都不值得。”
莫思瑶觉得像有只什么小爪子轻轻挠了下心口，只感觉顾南这个人真讨厌，搞得她鼻头又发酸，她叹了口气：“你这个笨蛋。”
“莫思瑶，你才是个笨蛋。”
“喂！”
“所以……”顾南正色道：“哪怕害你与心爱的人走失，你也不后悔吗？”
后悔吗？
莫思瑶再次慎而重之的思考了这个问题，其实她也没有那么伟大，哪里有什么思考的时间，只不过是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她刚好看到他在她面前，就下意识的推了他一把。事实上，如果真的没有推开他，那么明明有能力却只求自保的她，才会一辈子活在阴影中吧……
她大概算是个很善良的人吧？
她有点不要脸的想：“哪怕是为了这些画，这些作品，也不能后悔啊。”
“哦。”顾南眼底有淡淡的雾意。
差不多把楼下逛完了，莫思瑶目光触及了二楼：“咦，上面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