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背后的贵人是谁?”
“武定侯侄儿郭应墉。”
郭应墉?
怎么跟推测的不同啊。
任博安五人不动声色地交换眼神。
“好,把详情说一说。”
“草民原籍黄州府蕲春人士,中过秀才,后来得罪了学政,被褫夺了功名,流落江湖混饭吃。
叔叔圆海和尚自小出家,后来辗转到了京师仁慈院,做了监院,写信叫我上京,打理生意。
当时草民在武昌、九江、安庆、南京一带辗转做了五六年生意,也算历练出来。得叔叔引荐,结识了不少权贵,也就是在那时认识了郭应墉。
郭应墉是武定侯郭大成的长兄之子。因为他父亲是庶子,武定侯最后被嫡子郭大成袭位,心中忿忿不平,没几年郁郁而终。
郭应墉是叔父郭大成抚养长大,帮着打理侯府庶事,在京师是位人物。他自小感念父亲之事,想从武定侯府另立门户,便与我一拍即合。
为了掩人耳目,不让自己的算计被武定侯府知道,郭应墉把成国公府庶长孙朱应模引荐给我。
朱应模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于是草民与郭应墉合谋,把楚悦轩挂在朱应模名下,借着他的名号,以及成国公府的旗号做生意。”
任博安听赵俊海说完,又问道:“可有证据?”
“有,我把与朱应桢,与郭应墉的钱款往来各做了一本帐,一明一暗。朱应桢的明账被你们查出来了,郭应墉的暗账被我埋在宅院附近的土地庙后院的榆树底下。”
还真是与郭应墉有勾结。
“修齐广的幕后黑手是谁,你知道吗?”
“修齐广虽然没跟我说过,但是从他的言辞间,我能推断出,是永康侯府的二公子徐文烁。”
“徐文烁?”
终于对上号了。
“那你知道修齐广留有证据吗?”
“应该留得有。我跟修齐广关系匪浅,又同为贵人的爪牙,陷在漩涡里难以自拔,有些同病相怜。
我隐晦地提醒过他,要手里留些把柄,小心狡兔死、走狗烹。他听进去了,应该留有证据。”
“知道在哪吗?”
“不知道。不过我猜他肯定藏在家里。”
“为什么这么说?”
“我跟修齐广相交十几年,知道他的脾性,重要的东西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会心神不定。”
又问了半个小时,能问的都问清楚了,任博安五人带着赵俊海离开。
沈万象回顺天府禀告最新情况,刘东阳带人押着赵俊海回稽查局拘押所,任博安带着人去土地庙挖证据,杨贵安和陈荣华带着人去救赵俊海藏在大兴县城的妻小。
临近黄昏时,任博安和杨贵安、陈荣华在稽查局不远的一处院子里汇合。
这是镇抚司京畿局的一处院子,案子里有些事不便让稽查局知道,三人就在这里商议。
任博安问道:“人救出来了吗?”
“救出来了,已经妥善安置。任局长,你找到证据了?”
“找到了,用铁盒子装着,四本账簿,三本是钱银往来流水帐,还有一本记录的是郭应墉交办的事情,时间地点人物,完成得如何,全有详细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