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嚼着燕麦粥，眼神却时不时转到玩偶身上。
厉云霆问他：&ldo;你喜欢这个么？&rdo;
余思年闻言，突然放下了勺子，抬眸看了厉云霆一眼，然后又看看玩偶，严肃地点了点头：&ldo;喜欢‐‐鸭子。&rdo;
他说话有气无力，好像要费很大的精力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厉云霆看着心疼，却不敢用手去触碰余思年。
他宠溺道：&ldo;你喜欢的话我再给你买，好不好？&rdo;
厉云霆是充满自信说出这个问题的，毕竟假若是小孩子喜欢的东西，听到大人愿意买给自己，理应是兴高采烈地接受。
可是，厉云霆却从余思年的眼里看到了淡漠，只见他又把那双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和以前生气的时候一模一样，又有趣又可爱。
而接下来他从嘴里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厉云霆的心脏骤然激烈地跳动了起来。
他一字一顿地说：&ldo;云霆哥哥会给我买。&rdo;
‐‐云霆哥哥会给我买。
余思年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一句，他说得很慢，却没有丝毫玩笑的迹象，提及厉云霆的时候，他的脸上有稍纵即逝的幸福划过，那种羞赧夹带着满足的情绪撞进了厉云霆的眼底。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厉云霆的心狂奔了起来。
像是怕自己出现幻听了一般，厉云霆不可思议地确认一遍：&ldo;你……说什么？&rdo;
余思年不解地与厉云霆对视了一下，嘴里的燕麦粥还没吞下去，他嚼了嚼，咽下去之后认真地回答了一遍：&ldo;不用、你、买，云霆哥哥，会给我买。&rdo;
像刚刚一样，余思年一提到厉云霆的名字，那双眼睛好像有光撒了下来。
厉云霆狠狠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试图来缓解心底又酸又涨的感觉，有什么信息似乎在脑中一闪而过，可他却什么都捕捉不到。
&ldo;你记得我么？&rdo;厉云霆像是孤注一掷一般，在余思年耳畔落下一个问句。
余思年又勺了一口粥，摇了摇头。
厉云霆不愿意死心，继续问：&ldo;那年年记得谁？&rdo;
余思年嘴里的粥刚好咽了下去，他的眉眼又弯了起来，然后用温软的声音回答道：&ldo;云霆哥哥。&rdo;
余思年的回答就像一个魔咒一般，把厉云霆生生地定在了原地，久久没能缓过神来。
他记得的，他还记得他的云霆哥哥，厉云霆才发现，这个世界上最惨痛的不是无能为力，而是发现你曾经所仇恨的一切，似乎和固执己见的认知完全相反。
厉云霆痛苦地闭了闭眼，悲伤持续在他心底发酵。
不多时，余思年又把那碗燕麦粥吃完了，厉云霆问他还想不想吃别的，只见他摇了摇头，往后一躺，吃饱后应当是困了，他适时地打了个哈欠，眼睛里蒙上一层泪膜，好看得让人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