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韵坊的?管事嬷嬷说?:“酒菜都?已准备好了,就等几位郎君了。”
“别的?呢?”
管事嬷嬷笑?得神秘,说?道:“几位郎君放心,也都?准备好了。”
几人入席,清韵坊里到处是胭脂红帐,若有若无地,能?听见别的?房间里隐隐约约的?嬉闹玩笑?声,平添暧昧,所燃的?香也是一阵阵的?暧昧暖香,闻之使人昏昏欲醉,又隐隐约约撩拨人的?心绪。
齐四郎坐下,几人举杯相敬。
因都?是故友,今日大家专程去?开云楼堵他,也是用了不少心思,再加上多日未见,齐四郎满饮一杯略表心意。
大家笑?着说?:“四郎觉得这?酒如何?”
“不错。”
平心而论,酒是好酒,只是他总觉得这?酒沾染了烟花之地的?暧昧缠绵的?气息,心有不喜。
杨兴说?:“还有更好的?。”
他拍了拍手,三个穿着浅紫衣裙的?年轻舞娘依次而出,身姿曼妙,翩翩起舞。
凡是大家,宴客之时必有舞乐,歌舞而已,不是什?么新鲜东西。
齐四郎端着杯酒,精神有些分散,他想起了那日跨马游街时所看见的?半张脸,一双杏眼,顾盼生辉,莹莹然?,却不是看着自己。
想着想着,他心中叹了口气,面上仍是噙着笑?。
大家习惯了他如此。
表哥盛年说?:“表弟,你看是谁来了?”
齐四郎闻言立刻侧头看去?,却见是一个陌生女子,莲步轻移,走入室内。
她身材丰满,相貌妩媚,眉目含情,妆容艳丽,顾盼之间满是风俗轻佻。
她先看了杨兴一眼,又似是含羞地瞥了齐四郎一眼。
齐四郎适才不知为何被盛年的?话勾起一点期待,心中不知为何涌起难以形容的?巨大失落。
也许是这?几天得到的?失落太多了。
半分兴致也生不起来,厌倦又生一层。
杨兴说?:“清韵坊新来的?姑娘,没人沾过她的?身子,干干净净的?一个尤物?。”
他朝那女子说?:“这?就是你的?客人,也是你的?主人,一会儿你随四郎家去?,余生也算有了归处,能?伺候探花郎是你的?福分,以后可要好好服侍四郎。”
那女子上前来,提起桌上银壶,便要为齐四郎倒酒。
齐四郎抬手微微格挡,女子看他眼色,虽有双多情桃花眼,但眼光凝结,内含威风,任是身边这?些年轻郎君催促玩笑?,也不敢靠近。
杨兴说:“此女年十九、擅歌舞、能?文墨,是我们兄弟几人特?为庆祝四郎高中而聘,契书在此,尽管放心。四郎常年孤枕而眠,今年高中,正缺个红袖添香的?枕边人,过段时间又有官爵,事务繁忙,有这?样一朵漂亮解语花陪在身侧,岂不美哉?”
齐四郎说:“多谢杨兄美意,恕难从命,这?位美人,还请另做安置。”
“四郎可是觉得此女不美?”
“非也,是我无意于此,美与不美,与我何干?”齐四郎起身,对几人微微行?礼,说?道:“猝然?而别,四郎改日给几位兄长赔礼。”
气氛冷了一瞬。
杨兴一挥手,那女子立刻退下。
他道:“我等思虑不周,当罚当罚,杨某自罚三杯,还请四郎安坐。”
大家一起与杨兴自饮三杯,笑?了笑?,几人一同重请齐四郎入座。
齐四郎道了一声失礼亦是同样自罚三杯。
此事揭过,酒宴重续。
大家互相维持气氛,场面上也还过得去?。
只是几人在青楼里,除了一场刻意被几人无视的?歌舞,和身在普通酒楼也没什?么区别。
热闹的?地方,一旦不去?融入,便只会觉得烦乱。
几人维持着气氛,相互捧场,多聊了一会儿,齐四郎捧一只酒杯,里面装着半杯酒,不知道喝还是没喝,和大家说?了会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