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无奈嗤笑:“这些年,什么办法都想过了,没有办法,也许这就是我的命。”
他放任女子埋在他的胸口听自己的心跳,像是为了确认什么。
没有办法啊……
江南念默了片刻,却没有流露出什么明显的情绪,失望亦或是悲伤,什么情绪都没有。
她最讨厌没有办法这种话。
江南念在他怀里蹭了蹭,哼哼叽叽了一声,“真小气,不给摸。”
黑瞎子抚了抚她的长发,哄道:“大小姐,睡吧,小气鬼好困。”
夜已深,幽寂的帐篷内唯有将熄未熄的篝火在燃烧,发出一点声响。
今日一战已花光黑瞎子所有力气,俩人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醒来时,黑瞎子墨镜下的眸子半阖着,似是还在睡,见她动了动。
“张大小姐,早啊。”
“早安,阿齐哥哥。”迷迷糊糊的江南念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哼唧了几声才坐了起来醒神。
黑瞎子好似被她那句早安晃了心神,先起身活动了一下被她压得麻木的身体。
拉开帘子,一旁的张麒麟早就起身,他见江南念出来,看起来是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又什么都没说,抿着唇沉着脸,走出了帐篷。
黑瞎子伸着懒腰,“哑巴,又去巡山?”
“嗯,去吗?”张麒麟看着她的方向,问了一句。
江南念正在束发,绑了一个高高的马尾。
黑瞎子看了一眼随后出来的女子,意有所指:“张大小姐,哑巴这是邀请你一起。”
她横了黑瞎子一眼,“你想去就去呗,我不去。”
张麒麟背着刀沉默的走了,黑瞎子站在原地笑笑。
接下来一路上,张海琪看到的都是她散漫漠然的神情。
她觉得如今的张星月对待张家人与往日不同,但她也清楚其中原因。
张海琪忽然觉得,她对自己所说的那些,其实并不是气话,张星月也许是真的说不要就不要了。
走在她前头的黑瞎子一身黑,他衣柜里的衣服且以黑色居多,想来这些年已是常态。
但曾几何时,她记得小王爷时期,各色锦衣华服,衬得身姿风流倜傥,每次出门之时,京城里不少世家贵女、格格都要盯着他瞧。
很久以前,那个张扬的小王爷已经不见了。
这个表面永远在笑的黑瞎子,犹如漂浮在湍急河流上的浮萍,随波逐流。
她走上前,很自然的将自己的手指塞入他的掌心。
“怎么?”
“有点冷。”
此时江南念看着他的眼神柔和,手指微动,便被大掌所包裹,黑瞎子没再说什么,手掌牢牢的回握住她的手指。
一大一小,似岁月回转,重回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