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情轻轻摇头:“累什么?你为国出力,我照顾一下你,还不是应该的。”
听起来冠冕堂皇,这里有还挺容易接受的:“你还会针灸?看不出来,我刚才还真有点担心你这个二把刀把我扎成残废。”
余情不理他伸出爪子,开始摸向凌安之的肩膀,凌安之一伸手就捏住了她的手腕,神色恢复了平时挂了点笑又吊儿郎当的样子:“干吗?占我便宜没够了是吧?”
余情气的瞪了他一眼,“我的大将军,你想哪去了,我量一下你的尺寸,明天给你送一些冬衣来,凌霄和你身形差不多,就一式两份吧。”
凌霄倒是省事,更不在自己身上花心思,除了军装,总穿凌安之的衣服,两个人全都穿不暖。
“…”确实很需要,确实不能要。
不过要是说不要的话余情肯定会心里难受,他一句“你以后别在我身上花心思了”在嘴里绕了三圈,还是没说出口。
余情看凌安之眼中水波翻滚,欲言又止的样子有点紧张,后来见他没说什么,好似松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刚进门拘谨不自在的样子,低着头不再说话,先把银针下了,之后让凌安之站直在地中间,一双纤长的小爪子在他肩膀、胸前、腰线、腿长各处上全认真量了量,嘴里嘟嘟囔囔的还掰着左手记各个尺寸。
“你这量得准记得住吗?”凌安之伸长胳膊任她摆布,看她煞有介事的样子,有点促狭的嘲弄她,“难道你还能当个裁缝?看你不像会女红针线啊?”
作者有话要说:消受一下美人恩。
一池春水
“我家里好大一部分收入来源是就是布匹生意,我对尺寸极为敏感,平常扯布不用尺子。”余情踮起脚尖,把颈项的长度都给他量了。
她久在军中穿着男装晃悠,弄得凌安之有时候也想不起来她富家千金的身份来。
倒腾记得差不多了,余情小声说了一句我走了,抱着保温盒子,轻轻带上房门,低头走出了院子。
她这三个月每天均在胡思乱想,有时候假装路过,偷偷看一眼凌安之空荡荡的屋子,想到可能北疆战事一平,今生都难再见了,就疼的肝肠寸断。
她猜到那个人的性格,说了不行就是经过深思熟虑,再纠缠也没有回旋的余地;她也知道二人之间横亘的千山万水,知道答案,不想逼他亲自说“不行”二字,早就决定一直当个妹妹混下去也挺好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情况就变成了那样。
一池春水,俱被打破,把她心里多年的执念浮出了水面,想压都压不下去。
喜欢也没用,没用也喜欢。
余情站在院门外,在漫天纷纷扬扬的霰雪中透过大门缝望着凌安之房间里还亮着的烛光,一直愣神。
——连凌安之什么时候穿戴整齐打起了油伞站在她身侧也不知道。
“你看什么呢?”凌安之以为她至少走出一段了,冰天雪地他嫌冰手懒得伸手开门,直接纵身掠过了院墙就看到愣在院外抱着保温盒子冲着门缝发呆的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