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密信上这短短的两句话,处处是玄机。
看似前后因果有问题。
实则即下发了命令,又表明了事成之后,便会封齐昌武为骠骑将军。
若齐昌武不杀丘家便是忤逆皇上,后果可想而知。
然而,皇上又下圣旨让丘家去天罗关修整。
如果齐昌武未成事,或事情败露,有圣旨在,一封有问题的密信则证明不了任何事情。所有罪责皆在齐昌武。
是皇上逼着齐昌武制造伪证,陷害丘老将军。
按理说应该还有另一份剿灭震川军将士的圣旨,下达至天罗关,那便是在齐昌武被迫呈上伪证之后。
皇上如此阴狠,硬给丘家安上谋逆的罪名,却不想自己承担坏名声。
隗泩直想骂人。
他突然明白了齐昌武死的前那两句话是何意。
“对错身不由己,一旦陷入泥沼,便只能越陷越深。”
“离国的天,终于要变了……”
隗泩抬眼望向路行渊,
不管怎么说,皇上也是他的父亲,可他的父亲设计杀害了他母亲的家人。
“殿下。”
他绕过书案,心疼地将路行渊抱住,手掌在路行渊的背上轻拍着。
冰冷的气息在路行渊墨色瞳孔里蔓延,
“离国的天,是该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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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齐老将军被砸死的消息在整个泾安城传开。
将军府大门紧闭。据说齐小将军悲痛欲绝,一时受了太大打击病倒在床,拒绝见所有前来慰问的访客。
没人注意守卫将军府的士兵,换了一批。
当日所有在场的士兵,皆被关在将军府里。
而且此刻,齐凌正躺在太子府的某个房间里。
他双目紧闭,像是睡着了。
脸色却异常惨白,胸口起伏的十分微弱。
他似乎是在做一场很长的梦。
隗泩担忧地问:“殿下,齐凌什么时候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