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看了一眼收到的消息，仿佛被惊雷集中一般，整个人僵直不已，眼睛瞪圆、嘴巴张大，甚至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那条消息来自后排的邱贝特，内容正是邱贝特在更衣室录下的画面。
听到前面突然没了声响，邱贝特又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打着字。
智者不入爱河：比起撮合新的情侣，或许，你应该关心一下之前的一对。
月路鸣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大巴的座椅上，嘴唇发白。
他咬着牙又打开了那个视频，他希望找到这个视频是伪造的证据，也希望视频里的男人并不是他认识的宋舟，更希望一切都是在做梦。
邱贝特无情地打破了月路鸣的美好幻想，打破了他沾沾自得的初次牵线，把他从云端扔进了冰冷刺骨的深潭。
月路鸣低着头沉默，手指在宋舟的对话框里停留。
「你和卢笑还好吗？」
删掉。
「为什么要出轨？」
再删掉。
「你和我说过你很喜欢卢笑，会一直对她好的。」
还是删掉。
字打了又删，月路鸣的胸脯因为气愤和失落而起伏。
而且，明明宋舟就坐在这辆车上，月路鸣却不敢去找他对峙。
思忖再三，月路鸣只在微信上写了一句——「下车我请你喝咖啡。」
剩下的整个回程，月路鸣没再说一句话。
他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思绪却东冲西撞，根本睡不着。
在下车之前，月路鸣深吸了一口气，给邱贝特回了一条消息。
月路鸣：「谢谢。」
邱贝特看着这句道谢挑眉，心想这“月老”还不算无药可救。
当然，此时的邱贝特还不知道月路鸣真是个月老，而月路鸣也根本不知道邱贝特曾是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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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后，月路鸣尽量保持自己神色如常地和宋舟见面。
他和宋舟在学校东门附近的一家咖啡馆的二楼坐下，点了两杯冰美式。
“今天怎么喝这么苦的？”宋舟皱了下眉头，“以前不是总喝甜腻腻的摩卡。”
“心情变了，也换换口味。”月路鸣连笑都很勉强。
宋舟觉得奇怪，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月路鸣吸气、吐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你和卢笑分手吧。”
“什么？”宋舟提高了音调，“不是，路鸣，卢笑还是你帮我一直出谋划策追到的吧？”
“是。”月路鸣喝了一口苦涩的冰美式，用咖啡的苦来抑制自己涌到喉口的怒意。
“那你在这儿说什么胡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