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算结婚的那天,谢辉去了谢忱妈妈的墓地,带着新办领的离婚证。
而谢忱和林听两个人也跟着去了,就在远处,没有靠近。
少年静静靠着树站着,姿态懒散没正行,仿佛没什么变化。
但林听觉得,这货此刻难过的要命。
墓碑前的男人西装革履,腰板挺直,虽然老了不少,但依旧很有气场,隐约能透过他布满皱纹的脸上看出年轻的帅气。
白港市下了小雨,淅淅沥沥,如牛毛,如细丝,如绣花针,扎在脸上,又像是刺进了心里。
“小余,我要结婚了,”男人声音温柔有磁性,他把手里的花轻轻放在墓碑前,单膝跪地,把鲜花摆正。
“是苏浅,我带她来看过你的。”
“她和你长得很像,是我的助理,你走之后来我的公司的,有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你没有去世,然后隐姓埋名又回来了。”
那也是谢辉第一次正式见林听她们几个人。
“对,我亲自给你点,谢董准备的豪华版婚礼烟花,”谢忱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我打算今晚全部顺走。”
“得了吧,你做个好哥哥也不错啊,我看小孩儿还挺吃你的颜。”
谢忱仰着头看苍翠欲滴的树盖,阴影纵横交错,明明是阴天,却还是有些淡淡的枝丫影子。
林听表示:果然是招小孩子喜欢,颜值问题。
“你看,风在刮,雨在下,林三三永远喜欢谢二狗。”
风静静的吹,卷过一座座小山岗,雨水混杂泥土的芳香,带着人们的思念深入地下。
“小余,以后我就不来了,我们都该有新生活了。”
谢辉和谢忱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但始终有一道坎,两个人都知道,只不过谁也不愿意率先铲平。
林听:“大哥,人小孩子才几个月啊?能不能收敛点?”
“阿姨,您放心,我们会好好的,有个新家,您会有一个可爱的小孙子小孙女。日后他们的爷爷不来了,我们就带着他来看他们的奶奶。”
林听对着苏浅尴尬一笑,然后强硬拽着谢忱出去,边走边说,“谢二狗,你是不是脑子缺根筋啊?”
谢忱很大方地介绍林听,在谢辉面前搂着她,满眼骄傲地笑说:“谢董,介绍一下,我女朋友。天底下最好的。”
云旎很是震撼地看着这一幕,眼睛一眨也不眨,而郑佳雯已经激动的跳了起来,眼泪哗啦一下就糊了满脸,抱着云旎开始尖叫。
少年垂了头,夕阳余晖倾洒在他身上,白皙的侧脸,漆黑的眼眸,眼底却又透着一股不甘。
谢忱依旧是自恋得不行,洋洋洒洒道:“没办法,靠脸吃饭感觉也不错。”
“干嘛?”
“你亲自点火?”
被点到名的林听笑得温柔:“阿姨好,我叫林听,不听话的听,是您最优秀最值得骄傲的儿子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