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辉眼睛有些迷离,他低头笑笑,继续讲:“我一直以为,这样的人不该有那样糟糕的经历。她说,她希望做个好妈妈。”
谢忱仰头看着天花板,长叹一口气,像是玩笑般故作洒脱,喉结突出明显,“对啊,全部都已经打理好了,过两天就走。”
“你妈妈去世已经十八年了。”谢辉闷头喝了杯。
“是吗?我也挺想有个妈妈。”
谢忱敞着腿,手肘杵在腿上,单薄的脊背前倾,姿态随意散漫。
提到林听的时候,谢忱的笑容总是情不自禁地露出来:“对,很好听的名字,她很好,只不过……我们分手了。”
“老爹,我知道你不好。”
小永安见了哥哥就张开胳膊想要抱他,大抵也是觉得他长得还不错吧。
目光聚焦,谢忱笑了下,垂着头,修长白净的脖颈上喉结滑动,像是咽下了一抹悲戚,“小家伙还挺有精力。”
谢辉神情一紧地望着他,谢忱回:“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我怕我走之后,她会……”
他记得,当年跳楼自杀的姑娘就是抑郁症复发。
谢忱
待在旧金山的谢忱和苏寅琛他们仍有联系,只不过苏寅琛他们并不在京北。
留学期间,谢忱遇到了一件案子,令他不禁感慨,自己可能八字和警察局有关。
事情起因也很简单,那天下午谢忱正急赶着参加一场学术讨论研究会。
但介于他独特的招小孩儿体质,大街上一个走失的小朋友拽着他的裤子死活不撒手,哭着要找妈妈。
小男孩有一头浓密的黑发,年龄大概六七岁的模样,说着一口流利的中国话,看来他应该是移民来的或者跟着父母在这里生活的,但不小心走散了。
可能是由于小孩儿见他们长得都差不多,出于同胞的血脉联系,所以格外粘着他。
谢忱当时也赶时间,昨晚上又熬了大夜,脑袋昏昏沉沉的。
偏生小孩儿害怕,哭的又厉害,抱着他的腿不撒手,谢忱无奈,从裤袋里摸出一颗补充体力的糖,递给他。
小孩儿抹了一把鼻涕泡,仰头泪眼汪汪道:“我妈说不让我吃陌生人的糖。”
其实按当时谢忱的脑回路来说,他应该笑着反驳:“那你妈妈有没有说不让你吃陌生人的面包啊?哥哥去给你买?”
但他不能,这话一出来,他自己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隐藏的拐卖小孩的人贩子了。
蓦地想起来,当时他们接触还比较少,林听也这么问过他,“你是不是拐卖小孩儿的?”
路温文沉默了一会儿,劝道:“你比我哥还不要脸,侍帅行凶不太好,劝你自首。”
但他又找不到其他吐槽点,只好说,“你这态度是没有女孩子喜欢你的。”
谢忱和路温文同时惊呆了,愣在原地,脚下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路温文破天荒问了一句正经的:“你……打错电话了?”
警察顿了下,问:“……您什么意思?”
谢忱被他吵得头疼,蹲下身来和小屁孩儿斗智斗勇,盯着小屁孩厉声敷衍道。
看着谢忱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路温文小朋友怒了,呦呵,当着他这位小少爷的面用这种语气说话的人,还真是不多呢。
“便宜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