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跳跃落地后,余曜一沉一浮,稳住身形,就放任自己就着冲击的高速一直滑到减速区末端才回转急刹车。
板尾扫起了齐膝高的白色雪雾。
现场被邀请观赛的记者们咔嚓咔嚓拍照的同时,尖叫欢呼不已。
“余!太厉害了!”
“冠军一定是你的!”
满场的口哨欢呼声里,余曜心里想的却是——
可算滑完了。
总感觉束手束脚的。
少年有点别扭地活动了几下关节,咔哒一下把双脚从固定器里解放出来。
自己刻意降低了难度,教练们应该没什么好说的吧。
余曜脚步轻快地抱着雪板回到候场室。
才推开门,就对上了满场的呆滞目光。
简书杰张了张嘴,有点想哭,但想到木已成舟,就赶紧扑了上来,“脚没事吧?”
余曜活动了一下,笑笑,“没事,都还好,我没有做很难的动作。”
没有做很难的动作?
“嘶——”
也不知是谁打得头,候场室里倒抽冷气声此起彼伏。
第二位即将上场的j国选手兰尼简直都要哭出声。
他怀疑是自己的翻译器出错了,或者是自己在做梦,要不然怎么会听见余说,他觉得自己滑得很简单呢。
这么高难度,这么全面的技术难点组合,光是想出来这么一套配置,都够正常人喝一壶的了,更何况还是第一轮尝试就顺顺当当滑了下来!
完蛋了,有余珠玉在前,自己上场一定会被秒成渣。
兰尼哭丧着脸上了场。
萧瑟背影看上去颇有种正在被压赴刑场的既视感。
原先信心满满准备实现自己大满贯梦想的半田遥步也青白了一张脸。
“余桑,这就是你说的,自己的伤还没有好?”
想到心心念念的奥运金极有可能被抢走,半田遥步彻底撕下了自己的假面,用母语低骂,“华国人!虚伪!”
这句话声音不高,没有被选手们佩戴的翻译器实时捕捉翻译。
但余曜离得近,刚刚好就能听见。
流浪在穿书世界的这么多年,r国也不是没有去过,余曜多少还是能听懂一点皮毛,闻言就挑了挑眉。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自己虚伪所以喜欢骂别人虚伪?
想到半田遥步这句话里对华国人用词的轻蔑,余曜的火气也难得上来了。
“半田先生,”少年脸上还带着笑,琥珀色眸子的眼底却是清而冷的神色,“我会在决赛上让你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很难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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