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
段韶抬起头来,站在他面前的,乃是独孤永业的儿子,独孤须达。
独孤须达长相酷似其父,不过,他并非是武夫,儒雅随和,跟那些汉人文士一样的打扮。
他文质彬彬的朝着段韶行了礼。
“大将军,听闻您处死了刺史?”
“杀我使者,妄图自立,岂能不杀?”
独孤须达点点头“是该杀,该杀,不过,这谯州乃是大州,距离敌人又很近,这刺史的位置,是不是要考虑周全?”
“怎么?你想来当这个刺史?”
“岂敢,岂敢。”
独孤须达赶忙低头,“我没什么才能,不敢奢望能担任刺史之位,不过,我倒是愿意为您举荐一个人。”
“将军平子敬,功劳显著,能善待军民,知道战事,若是能以他来担任此地刺史,我想是再合适不过了。”
独孤须达开始卖力的吹嘘起了这个人,说起他过去的战绩。
段韶却眯起了双眼,“平子敬?故司空平文公之子?”
独孤须达很开心,“是啊,正是他,平文公可是天下能臣,他还活着的时候,担任刺史,百姓们都感怀他的恩德,贤名为天下所知。”
“我知道他。”
“就是那个平文公逝世的时候想强行奸淫父妾的平子敬?”
独孤须达脸色一顿,“许多都是谣传,都是不能相信的,平子敬为人豁达,以仁义著称。”
段韶大手一挥,不悦的说道:“这些时日里,你父亲举荐的刺史已经够多了。”
“这个谯州刺史,就不需要你再来举荐了。”
“该让谁来担任,我心里有数!”
或是方才的檄文弄得段韶不开心,他就这么将独孤须达给送了出去。
独孤须达走出了门,脸色漆黑,他刚刚走出了院,一个矮小的后生笑呵呵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后生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眼里闪烁着光芒,贼眉鼠眼的。
“世子,怎么说的?”
“我现在是谯州刺史了吗?”
此人正是平子敬。
他投奔独孤永业也有段时日了,一直都在他的麾下效力。
独孤须达摇了摇头,不悦的回头看了官署一眼。
“竟将我轰了出去。”
“什么?!”
平子敬脸色大变,他恼怒的说道:“当初段韶被刘桃子的人追击,像狗一样跑到河洛的时候,是我们收留了他,将金墉城让出来,让他住在了过去将军所居住的府邸里!”
“如今他竟然敢对世子无礼?!”
他卷起了衣袖,握着剑柄就要往里走。
独孤须达急忙拉住了他,眯起双眼,低声说道:“不可鲁莽。”
“世子,何以惧怕?”
“这出来的将士们,哪个不是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