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确实不少。”
“但是代价呢?”
祖珽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宗室里确实有不少能人,可畜生也不少,这些也要养着?保留其爵位?”
“故将和老臣,那些爵位有多少是他们配得上的?”
“我的行台,我的官署,上下一心,我知道台内有派系之分,成安派,定州派,边塞的,邺城的,先来的,后到的。”
“可至少,虽彼此有争,却还能一同合作,确定决策之后没有分歧,即便不认可也能一同做事。”
“就像祖公,你传播童谣,却将最厌恶的崔季舒列进来,是因为他名声很大,能起到不错的效果吧。”
“可若是有个小皇帝,无论我们愿不愿意,国内都会出现两个截然不同的派系,总会有人想围在小皇帝的身边,将小皇帝当作是自己的机会,从古至今,哪怕是再小的皇帝,再无能的皇帝,身边都不缺少这样的人,自古以来,拥立皇帝的人,无论权力有多大,无论才能有多突出,从不能摆脱无休止的庙堂争锋,叛乱。”
“我失去了很多人,付出许多心血,杀死了那些蛀虫,将北方打扫的干干净净”
“祖公,我不是什么君子,我十岁的时候,就敢跟我父亲动手,十五岁的时候,我就敢揍他的脸,二十岁的时候,我就敢割据边塞,无视皇帝的诏令。”
“我是个逆子,我是个反贼,我不在乎什么正统,更不在乎什么名义。”
“我只要保持当下的干净,上下一心,让全天下都变得如北方那样。”
“我麾下是有不少的宗室,不少的故臣,但是如果他们要阻拦我要做的大事,我也不会留着他们,我会动手杀人,无论是高长恭,还是高浟,又是娄睿,斛律光,甚至是刘桃枝。”
“我只要一群能怀有平定天下志向的人,跟着我来修补好这个天下,若是舍不得自己的爵位,舍不得富贵,舍不得自己的故国,可以跟着故国被埋在地下,我可以送他们上路。”
祖珽瞪圆了双眼,嘴唇都在抖。
他尝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这却不是很容易。
刘桃子直勾勾的看着他,“我是靠着胯下的马,手里的刀,身边的众人来走到当下的,我不需要用一个用完就杀的小皇帝来证明自己的大业合法。”
“合不合法,不是他们说了算。”
“您觉得呢?”
祖珽呆滞的连连点头。
“对。”
“不过,当下北方没有皇帝,需要有人统帅。”
“我自己来。”
“去修改你的檄文吧。”
“勿要去指责段韶弑君了。”
“去批判高洋的残暴。”
“去训斥高湛的荒唐。”
“去揭露高纬的暴行。”
“去宣告天下,残暴不仁的齐国已经灭亡了,逃出去的只是些贼心不死,谋取富贵的野心勃勃之辈。”
“我为王。”
“天下仁人志士,士农工商,百官诸将,追随于我,结束战乱,开创治世。”
“顺大事者兴,逆者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