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胡将独孤契害真,为人凶残,好食人,作战凶狠,无人能敌,他在河北,连年以少胜多,曾诛杀突厥可汗,又杀伪周名将杨忠,以数千人长驱直入,险些攻破长安!”
“如今此人就在对岸,吾等岂能心安?!”
听到刘师知的话,陈顼非常的生气,早知道当初将这些人也给一并罢免了。
他上位之后,罢免了很多的老臣,但是唯独头部的这几个,没办法动,因为在自己人里,他找不到可以合理接替他们的人。
这帮人,根本不懂得战事,各怀异心,很多人是怕耽误自己的生意,又有很多人是觉得战争是不好的,不利于国家,还有些人觉得庙堂将钱财用在战争上,会妨碍他们从中捞钱。
什么理由都有,就是没有人去考虑往后的大局。
陈顼气的牙痒痒,却不能表现出来。
他平静的说道:“刘公不必惧怕,那独孤契害真,过不来的,这江面上都是我们的水军,没有人能过的来。”
“况且,他麾下的骑兵不会出三千人。”
“诸位都有些担心的过头了!”
几个人还要开口上奏,陈顼却忽然站起身来,“朕太累了,太累了,今日就先到这里吧,明日再说!”
他挥了挥手也不管这些人的反应,转头就走。
几个大臣们面面相觑,刘师知的眼神有些不悦,他低声说道:“文皇帝便是不该违背礼法”
他身边的几个人都有些惊愕,不敢接话。
刘师知却眯起了双眼,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回到了寝宫,陈顼终于能放松一下了,他换上了亵衣,直接坐在了床榻上,长舒了一口气。
这帮狗贼,若是国事都听他们的,社稷迟早要完蛋!
他揉了揉额头,再次沉思了起来。
其实,对刘桃子,他心里也是有些慌的,他至今都记得,当初齐国派遣使者前来,那使者提起刘桃子的名字时,是多么的自信,多么的嚣张。
就连兄长,都曾对这个人赞不绝口,觉得刘桃子是当世名将。
他有些担心,自己麾下这些将军们,一直都是在跟南边这些拉胯的齐人交战,还不曾遇到过来自北方的铁骑,这次。不会出事吧???
但愿吴明彻能击败刘桃子,不要再战败。
若是他再次失败,国内这些人。可就压不住了。
就在陈顼忧心忡忡的时候,国内的重臣们出了皇宫,皇宫之外,早有很多大臣等待着消息。
得知皇帝没有听取劝谏,这些人格外的生气。
建康的道路干净整洁,处处都能看到那些坐在马车之上的士人们,他们的穿着跟北方不同。
衣冠南渡。
他们保留了衣冠,不过,也仅仅只是保留了衣冠而已。
城内的佛寺极多。
一个个金色的佛像耸立在城内各处,士人们进进出出,跟那些大和尚们谈笑风生。
一座座金碧辉煌的府邸围绕着城市中心坐落在周围。
而在靠着城墙的最外圈,却活着一群谁都看不到的人,他们不能进入城市的中心,礼佛都不能去内城礼佛。家徒四壁,三面漏风。
齐安城。
城墙之上,甲士们来回的巡视着。
城内尚且没有遭受到敌人的袭击,却早已是残破不堪,当军队进城的那一刻,无论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城内百姓们的噩梦便开始了。
在官署之内。
娄睿喘着粗气,愤怒的看着左右的军官们。
娄睿披着甲胄脸色涨红。
他竟两次败给了对方。
虽然对方没能给他造成太大的伤亡,但是却将他击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