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与他们汇合,则兵力能上万,而且战斗力方面不必太担心,若是分别与几个将军作战,王琳觉得还是有获胜的希望的。
刘桃子平静的说道:“若是我们最初就来与他汇合,或许能成,但是如今我们已经暴露,敌人不可能不做防备,他们是绝对不会允许我们跟娄睿汇合。”
“沿路的道路都会被黄法氍和徐度联手阻挡,若是要绕过合肥,那敌人完全有时日合兵一处,到时候,我们便是有万余人,面对十余万大军,如何能战?”
王琳一愣,沉思了起来。
刘桃子说的也十分在理,他一时间竟也想不出对策来。
“将军,那我们这是。”
刘桃子眺望着远处,“骑兵之强,先是在其度上。”
他看了看天空,“这雨下了多少天?”
王琳一颤,“有四五日了”
“吴明彻的军队驻扎在江浦口,也就是过去的瓜步。”
“王将军当初出来,走的就是这条路吧?”
“大将军是说,滁水?”
“滁水一路往东,过秦郡南下进江。”
“瓜步地势很低。一面靠山,一面靠江,一面靠滁水”
听到这里,王琳瞬间明白了刘桃子的意思,他整个人瞬间变得激动起来,摩擦着手,“对啊!对啊!此时又是雨季,若是我们能以滁水淹其城,吴明彻便是有数万大军,又能如何呢?!”
“大将军英明!!”
“大将军是什么时候想到这一点的?!”
“当初听您讲述如何过来的时候,我便想到此处可以水淹。”
王琳深吸了一口气,几次握紧了拳头,看向刘桃子的眼神愈的复杂。
原来这才是名将吗?
刘桃子看向了王琳,“王公,我不曾在南边打过仗,更不懂得这引水之事,吴明彻长期在南,我怕他会警觉,不知您是否能来帮我完成这件事呢?”
王琳哈哈大笑,“主公如此信任,岂有不从之理?”
他当即说道:“毁堤坝是做不到的,吴明彻定然会派人去守,使下游堵塞,让水倒流也不可能,下游距离吴明彻太近”
“故而我们只能采用第三种办法,在上游做堤坝,一点点的修筑,在上游积累水源,而后再猛地摧毁,使滁水能冲淹敌人的大营!!”
“全凭王公做主。”
王琳接了命令,当即作为向导走在了最前头,他无数次的在滁水之上行驶而过,哪里最适合设堤坝,没有人比他清楚。
他们又继续行军十里地,到了一处水势最为迅的地方,王琳这才让众人停下来,随后,他要求士卒们在周围砍伐树木,取土做泥,要进行简单的堤坝作业。
这件事说起来简单,其实做起来格外的复杂。
要计算的事情很多,如何才能做到不被积累的水流给冲毁,如何能渐渐制成,不一下就彻底断了水,让下游的人轻易现,又如何留下能迅拆毁的引子等等。
王琳赤裸着上身,露出了结实的肌肉。
他低头将下裳卷起来,亲自抱着木头往水里走,士卒们正在往水里敲打木头,将木头打进去,王琳则是一边走,一边计算着什么,嘴里不断的念叨着。
年长的王琳在此刻完全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他比那些士卒们要有热情,四处走动时而下水,又忽然上岸。
有几个军吏,一直都拿着纸张和笔,在王琳口述之后不断的进行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