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修宴疑惑地拿起文件,顿时看到了报告上的内容。
他瞳孔骤然缩紧!
昨日场景重新在眼前回放——
他当时给纪择珩把脉,随后疑惑地问:“你受过伤?”
纪择珩点点头:“不算受伤,就上周发现淋巴长了个东西,做了个小手术。”
当时纪择珩表情轻描淡写,见时修宴蹙眉,还解释:“没事,化验了就是源于先前受伤磕破后造成的肌肉坏死,切掉就没事了。”
时修宴见他那样,也就没多想。
而现在……
时修宴捏着报告,上面的内容他作为一个外科医生,简直是懂得不能再懂了!
上面说,肿瘤经过化验,是恶性。
也就是说,这是淋巴癌,而且是那种扩散性很快的淋巴癌!
时修宴握着报告的手指不由收紧,心脏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攥住,很沉,有些不能呼吸。
他在医院里见惯生死,总觉得生老病死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但现在,手里的报告单沉重得让他拿不住。
想要哥哥好好活下去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时修宴感官很敏锐,听出来是纪择珩回来了。
他顿时像是被抓包了一样,心跳得咚咚咚的,飞快将报告放在了原处。
随后就像什么都没发觉一般,回到自己原本位置,查看纪择珩的项目资料。
纪择珩走进来,并没有察觉任何异样。
他走到时修宴身旁,道:“修宴,你看资料上有没有什么疑问?”
时修宴将刚才看到的疑问说了一遍。
纪择珩于是很耐心给他讲,还上手示范操作。
这一番行为落在时修宴眼底,很不是滋味。
纪择珩身体已经这样了,他自己学医,估计对身体感知也差不多了吧?
怪不得打了几次电话让他过来。
今天这么耐心给他讲解,恐怕是担心自己日子不多,所以能讲多少是多少吧?
时修宴第一次听课有些走神。
纪择珩见他似乎在思考,于是放慢速度。
随后又道:“正好我实验室有金针,千意都会了金针封穴,但是她还得练,你也在我这里练会儿……”
说罢,他去拿了一套金针出来,又给时修宴推了模具。
时修宴第一次感受来自亲哥哥的真实而细心的关怀,从前自己对这样的亲情有些本能地排斥,但现在,他想要留得久一些。
他觉得纪择珩的确很好。
他甚至在想,如果没有上一辈那些恩恩怨怨,他从小能和纪择珩一起长大,自己性格会不会好些?
只是现在,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