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现在在我们手里,不想让他出事,明天下午两点之前,准备好1000万现金。”对面的男人慢条斯理,粗粝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狠意,“如果你敢报警,全尸我都不会给他留。”
电话外的沈鲜鲜和柳筝楠沉默了。
谁说人家没调查呢。
人家功课做的还不少呢。
方向对了,可惜的是,来得不是时候。
沈鲜鲜愣愣盯着手机屏幕,怒极反笑。
给她编个男朋友就算了,还正好编李逍。
什么叫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就是。
沈鲜鲜沉默了会儿,笑了下,冷冷吐出来一句挑衅:“我信李逍在你们手上,不如信李逍在我床上。”
“操!”对面似乎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忍不住爆粗口,声音霍然大了几个分贝,“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他!”
哟,还挺能演。沈鲜鲜伸手在桌子上拽了片生菜把玩起来,语气要多欠有多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这种时候,一个专业的绑匪,不应该让人质出来跟家属喊喊话,验证验证身份吗?怎么着,还用我来教你们?”
废旧潮湿的仓库里,脏乱阴暗,只上方一个瓦数不高的灯泡泛着幽幽昏黄灯光。
那里脏极了,也乱极了,各种废弃机械胡乱倒在那里,空气中一股刺鼻的汽油味。
机床旁边有一个笨重的铁椅子,一个气质不凡的男人静坐其上,手脚被绑着,嘴上被贴了一截宽厚的黑色胶带。
他头微微低着,额前凌乱的发丝落下来,遮住了那双意味不明的眸子。
仓库里安静极了,尤其是听完手机中那女孩的声音。
三个绑匪在不远处站着,手机开着外放,一时竟齐齐沉默了几秒。
那道声音软绵绵的,甚至有点甜,偏生那一汪不加掩饰的不屑和挑衅混在其中,听得人火气成指数膨胀。
“我操!”一个绑匪回过神来,直接一声国粹。
其余两个同伴也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第一次被一个人质家属气得胃疼。
不是说沈记的当家人吗?怎么是个疯疯癫癫不着五六的?几人第一次有种被人反客为主强行骑脸的憋闷感,又气又惊,直接红温。
“不信是吧?”拿手机那绑匪几乎咬牙切齿,目光扫过来,直直落到了不远处被绑在椅子上的李逍身上。
绑匪一号嘴里骂骂咧咧大步流星走过去,随后一抬手,动作野蛮地将那截黑色胶带从李逍嘴上撕了下来。李逍被那股力道带着,头重重一偏。
那男人盯着李逍,眼睛里像淬了火,“你,出声!”
两个同伴见状也凑了过来,其中一人摸出一把匕首直接架在了李逍脖子上,“说话,让你说话呢,跟她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