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晴心里有很多个不同的“万一”,抚上后脖的黑发、惊炸在面前的血脸、猛被抓住的脚踝,想象中的种种“万一”化作她前进脚步的犹疑。
这栋楼并不大,且一层楼总共就两户,即便她用蜗牛的速度行走,眨眼间还是来到隔壁邻居的门前。
租户房门上挂着602的小门牌,门牌的其中一边有一盏米粒大小、闪着绿光的灯。
这里有住人,开晴想。
要怎么找他们收租呢?
就说“你好,我是这的房东,麻烦交一下房租?”
开晴的脑里上演着收租的场景模拟。
等她脑中走完一遍流程,她按响门铃,焦躁不安地在门口等着。
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开门。
“里面没人吗?”开晴小声问。
“绿灯都有租户在里边的!”小白说。
“说不定出门了?”开晴说。
“有雾!出不了门!”小白又说。
也是,开晴又按了两下门铃。
这次按完门铃没多久,门后传出动静。
开晴开始紧张了。
啪嗒一声,门开了。
宽大的斗篷霍然出现在视线中。
开晴尝试和斗篷之下的租户对视。
或许是租户垂着头的原因,过大的兜帽将对方面部完全遮挡,她看不见对方的模样。
她只好直接开场,“你好,我是来收房租的。”
“你”字刚落下,斗篷簌簌动了两下,斗篷人缓缓抬头。
开晴愕然地瞪大双眼。
顺着抬头的动作,斗篷人的斗篷兜帽顺着动作幅度落下,可惊诧的是,兜帽底下的不是头不是脸!
而是一团幽黑!
这片幽黑和走廊的墙壁映衬着,叫人怀疑走廊墙壁是不是对方的“杰作”。
开晴惊恐地往后倒退两步。
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正常人绝对不会长成这个样子!
开晴心中警铃大作,正想逃走,身后小白的钩爪碰了她一下,像在提醒她不能逃。
“谁?”
低沉沙哑的男音从这团幽黑中传出,像发射信号枪一样,幽黑中传出血肉撕扯声。
他睁开一只眼睛。
冷漠、不带任何情感的独眼仿佛一把锐利的尖刀能穿透开晴的肉|体,开晴如同坠入冰窟,浑身发凉,手脚发软。
噗簌、噗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