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乞丐被掌柜报官抓了。」婢女道。
「什麽?」穆灩娘惊讶站起。「为什麽报官?」
「一个老要饭的,居然能有这种紫玉杯,这不摆明偷来的吗。」掌柜当然报官抓人。
大掌抚着臂弯上沉睡的丽颜,凝锁的双目盛满柔情,长指无限留恋的轻抚着她的眉眼,温暖的气息着迷的低吻上她的唇与眼。
像感觉到这份轻触,臂弯上的人儿睫扉轻颤,知道她将醒来,俯视的眼立即转回深沉的淡冷。
「牧、牧飞……」朝雨丹迎上那张狂野俊美的英气面庞。
「申时,等会起风了。」袁牧飞为她拉好厚裘斗帽,转头继续看着前方罩着一片水雾迷茫的绿浪草地。
他们置身太古灵山高顶,山下初秋,山上已覆着蔼蔼白雪,温度极低,袁牧飞拥着她在一旁的原始树林下,来到这已快十天,每天登高峰耐心等待「雪焰之精」。
太古灵山,是座相当隐蔽而奇特的古老高山,此山地势奇特,从山脚到高峰,有五、六种天险要克服,再加上半座山终年笼罩在雾蒙中,视野有限又空气稀薄,灵山顶峰更是寒气钻骨,像针刺一样,一般人难登高顶,武林高手虽可来到顶峰,却在庞大的雾气、呼吸沉重和寒冻中难以久待。
如非袁牧飞以云气为她护身,再将她护在怀中渡气,朝雨丹撑不住此山峰顶的险恶。
马车在袁牧飞以云气开道下,勉强可到山腹,难再上高处,因此山腹成为他们落脚的营地,山腹到高顶,一般武林高手需要二天,袁牧飞纵天腾云的轻功来去仅半个时辰。
「雪焰之精」相当有灵性,只在末正时辰到酉时之中出没,因此午後上高峰,每到酉时一过,袁牧飞便抱着她一路纵飞来到山腹,开始准备晚餐。
救泰罗武的雪焰之精需要三道,在她以圣女玄能引诱和袁牧飞惊人的能力下,十天已觅得二道,只需再一道雪焰之精,太古灵山一行的目的便已达成。
一道寒风拂来,朝雨丹瑟缩了一下身躯,忍不住打个喷嚏,随即大掌将她的螓首按到怀中,厚暖的披风拉过围住她。
「安静待着,雪焰之精出现,我再唤你。」他要她靠在他胸怀内。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守候雪焰之精。前二个雪焰之精是他们一起等到,她不想错过第三个。
「你若冻病,对我也是麻烦。」对她的迟疑,袁牧飞冷睨一眼後,便转头观注前方,英挺的侧颜透出距离。「我希望你清楚,此时此刻别再添事。」
在他胸怀中的朝雨丹身躯略略一僵,往太古灵山的一路上,他神态淡然,与她互动极少,朝雨丹知道他还在生气,她曾对他一剑穿心,更用计将他冰封在「蓝烟霞飞」的湖面下。
「我能了解你对我一剑穿心的动机,但感情上,我是没有办法原谅你的,你背叛了我对你的一切。」
曾经,他是如此迷恋渴望她的身躯,不分日夜,似乎永远要她要不够。
「这一路仅记二件事,第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擅自离开我身边半步;第二,我要你的时候,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他虽这麽威吓她,却不曾再抱过她,唯有入夜,他依然将她拥在怀中入睡,偶而抚遍她衣下的身躯,直到她颤抖呻吟。
朝雨丹能感觉到那紧贴着她的慾望硕挺,健臂紧紧环住她入睡,没有再进一步占有她,哪怕她寒气发作,他也只是输内力为她驱散寒意。
袁牧飞的个性,认定的事,一生执着不悔,对所爱的是如此,对所恨的,也是如此,他恨一切背叛的事。
朝雨丹眼角余光偷瞧着他,那个喜欢将她揽在怀中逗她、哄她、对她充满无限慾望、双眼盛满柔情锁视她的袁牧飞,这一路早已消失,如今的他就像江湖传言的,孤傲冷漠的云涛剑仙。
虽然知道此刻的他不好亲近,但想起刚刚奇特的梦,朝雨丹还是忍不住问:「牧、牧飞,紫玉杯……和一个老乞丐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