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的苦恼,蝶迦罗呵笑着。「月帝在逼你表态,从一开始你对他付出的感情迟钝得没感觉,知道了以后,又是推托、回避,找尽一大堆借口,他是真的生气了。」
「他生气!」兰飞双眼瞅高。「我都快变成他掌心的棋子了,还有什么好气!」啐,谁才是受害者呀,被整到快挂的人是她吧!
「你心里清楚,月帝要的可不是棋子,还是你真的这么不喜欢月帝?」
「感情吗?」看着悠朗白云,兰飞紫瞳凝思,坦言道:「我不知道,我若弄得清楚就不会这么烦恼。」
「那就别怪月帝不放过你。」蝶迦罗以龙须扎扎她的面颊,像在揶揄。「当做一个成长的考验吧!」
看来月帝施出的逼婚铁腕,确实对兰飞造成莫大的影响,尤其向来无拘无束惯了的她,从来没想到那种独占的感情会降临在自己身上,回对月帝直接、毫不隐讳的感情表现,与其说她不喜欢,不如说她连如何反应都不知道吧!蝶迦罗有趣地观察侧头沈思的主子。
「其实我真佩服能把……那种话……讲得那么理所当然的人!」
「哪种话?」
「就是那种……什么……你是我的、你属于我……还有那个什么……」干咽了一下口水,不禁搓搓全身冒出的疙瘩。「我、我要……你……这种话……实在……太难以想象了。」兰飞打了个哆嗦,想起说这些话的人,那双蓝瞳像烧灼般的锁住她,一副她无处可逃的模样,不禁抓抓发麻的头皮。
「月帝对你这么说?」
兰飞抿唇没回应。
「希望没有。」蝶迦罗倒没再追问,只是懒洋洋地将大龙头又趴回绿地上。「如果月帝对你说了这些诰,就表示你没什么逃出生天的机会。」
「不要吓我!」暖暖的阳光照得舒服,她闭目享受。
蝶迦罗便也合上眼,没说话。
片刻后,兰飞以听似不在意地声调问:「有这么严重吗?」
「自古继承月帝的君王都有一个特点,性格淡然,对任何事物想要的执着感不强,应该是修炼言灵长期的独思少言,才让他们在性格和修养上都较为内敛,但这却并不代表他们的本性消失,只是较常人不形于色,就像一潭深水,看来平静,底下却漩涡暗藏。」
「暗藏漩涡的静潭深水,确实挺像那个少年老成的月帝。」呿,装模作样。
「所以一旦有人踩进那潭深水,就像陷进流沙,等着被拖进去,因为月帝对事物的执着心一起,那股死都要得到手的蛮劲,没人能挡,也没人敢挡。」
「总有人会对陷进流沙的人伸出援手。」想她春之圣使仗义相挺的朋友可多着。
「光城圣院的上父,面对月帝势在必得的意志,向来都爱莫能助。」意思很明显,找谁来都没用。「没有人会为这种事做无谓的牺牲。」
「无谓的牺牲!」
「四大圣君是名副其实的位高权重,互持互动的关系,对整个人界影响太大,更何况是不轻易动心念的月帝,他既有想要的执着,大家成全都来不及了,谁愿意主动招惹。」
「是这样吗?」兰飞润了润唇。
云飘飘、风徐徐,秋日的午后,蝶迦罗与兰飞又是各自闭眼享受日光的闲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