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指使者打算叫人送死,也该有目的吧!”
“这就是关键了。”苏少初折扇敲上掌心,表示说到重点了。“被我所救的刺客,身上已中东域的‘萼青’,这种毒和为弟去年中的有几分相似,‘玲碧珠’尚可压其毒,但这种毒不同一般,它是贴骨流窜,除非冷碧珠是口能追毒的剑。”
东域的毒之骇人,便在于解毒之法尽为难寻之物,去年就因此再加上和朱毓的恩怨才让她毅然豁出一搏。
“能追毒的剑,蓝青玄虹。”傅遥风记忆所及道。“这把剑像冰刀通透,能够划出眼皮难见的入骨细痕,剑身的锻造带有和冷碧珠同样的功能,在十多年前东域贡献给天都王朝了,现在应还在皇宫内吧。”
都已十多年了,未知是否有赏赐给哪位朝廷命宫或武将。
“三年前在皇宫的秋季酒宴上,我曾见朱毓舞过这把剑。”苏少初回想着。
“那是在三皇子手中了?”
“无法断言,毕竟任何宝剑他朱毓唾手可得,蓝青玄虹究竟还收藏在皇宫内,还是受三皇子垂青收藏入府中,尚未可知。”苏少初环胸沉思:“在皇宫内,还可叫师父问皇上借取,在朱毓手中,可就费事了。”没有蓝青玄虹,找到人也没用!
“你很在乎这名刺客!”一副非得救回此人的坚决。
“当年我曾和玄虹少主有过琴音互动,若我没记错,这名少年当年便是追随在玄虹少主身边的人之一。”
太久了,当年端酒给她的小少年都长大了,认出刺客来历的同时,也因对方眼旁的小黑痣让她认出,只可惜对方等不到和她见上一面,才一清醒便暗自离开,让她无法问出事情。
“只因为如此,就不惜窝藏刺杀皇族的刺客!”这等大罪,以她苏少初再随兴都不可能胡来,毕竟牵连至整个家族。
“玄虹少主是……君儿喜欢的人。”苏少初起身,再次来到亭台前,望着月空幽幽长喟。
“以音曲配合药行之理的南源女药师,风君儿!”傅遥风拢紧双眉,他知道少初再怎么嬉笑洒然,对此人始终怀有一份心怅。
“雪初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他欣赏雪初的剑法与琴艺,在决定要回中原长住时,我冒雪初之名与他一见,此人……有种无法形容的特质,有些矛盾感,年少却有一种洗炼的沧桑,看似平静的神态又有一种对世事不平的忧伤,也因这些矛盾,反成引人的性格。”
当年她只是好奇,让君儿因无法相伴而哀伤喀血的男子究竟是何等人物,见到后她似乎能理解了。
“他与君儿有关,再加上君儿所托……我无法置之不理。”
苏少初拿起腰际长萧,他人的感情、自己心情,密密缠在一起了。
“总之,傅兄就当救人一命,功德无上。”她回坐的朝对面的人再道:“还有,傅兄千万不要拒绝为弟方才之求,否则……小弟只剩悲壮牺牲一途了!”
“牺牲?”从以前这两个字和她的关系,好像只有“你总是推别人出去牺牲吧!”,这比较像苏少初。
“傅兄这话说差了。”苏少初朝他摇摇扇子,对他这么看待兄弟,真是伤心哪。“该付出崇高的情操时,小弟也不吝于藏私,我只是对伟大的情操付出较挑剔,得挑日看吉时。”
“这么说来,你苏四少付出伟大情操的时机,将定于何时?”哪天是她的好日好时,他等着看。
“唉!感叹上天总不垂怜,为弟的生辰八字,经过高人测算,伟大的情操付出,这一辈子都不会存在我的命盘中,只能将这份荣耀交给他人。”
只见傅遥风闭眸,长吸一口气,大饮一口酒后,自我奚落的冷嘲。
“我忘了,别太正经看待你的话,否则会搞疯自己。”
“傅兄,幽默笑一笑吧,从师父出宫后,就没见你笑过,只见你数着日子等人。”好个痴情种呀!“话说回来,为弟如今处境堪怜,谅你要紧关头不会袖手旁观才是。”
“人归殊途,心难同理,路难同行,少初弟无论做任何要求,为兄只怕难以介入你和三皇子间的争斗。”
“哎呀!傅兄,哪怕已经危险到有人要掐到小弟脖子上来,你也打算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