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你讲得好像是人家逼你,人家不依啦、不依啦——”又是一阵乱拳。
“不、不要再……扮可爱了,为师快……不行了……”陆丹风面色铁青的缓缓由墙上滑落。
“哇!”宫千雪马上揪住他的领子用力摇着。“四师父——四师父——不要改用这种方法离开雪儿——快醒醒——快醒醒——”
这场师徒相会,真是“痛”不可言!
日已偏西,淡淡的彩霞渐染边际,微风徐送。
“给我说清楚,你怎么会自己一个人跑来大理?”林荫树下的陆丹风,没什么好气的一拳敲到鬼徒儿头上。
“会痛耶。对别的女人就那么和蔼可亲,对自己的徒儿就这么不怜香惜玉!”宫千雪摸摸发疼的头瞪他。
“怜香惜玉!”陆丹风一副不说不气,说了有气的神情,连连敲着她的头。“你刚才把为师打得半死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发挥出爱护英才栋梁的心,倒是出拳的力道很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架势,你有个徒弟的样子吗?”
“够喽!师父没个样子,还敢要求徒弟有样子!”宫千雪气冲冲的食指,也—指一指地戳往陆丹凤胸膛。“而且我只见到蠢材朽木,哪来的英才栋梁,我打那几拳你都挺不住;怎么为人师表。还有喔,现在虽然看不出肚子,但是本姑娘怀着身孕是事实,你最好少一下一下地往我身上打,省得生出来的宝宝长得像受气包!”
“你还知道你怀着身孕,一个怀孕的女人还敢到处乱跑!”陆丹风端起严师架子。“一天到晚惹事,麝心草的事还不够给你教训吗?知不知道三爷会有多担心,还有其他兄长,尤其五妹,铁定又担心得茶饭不思,你都要当娘的人了,行事别这么轻率行不行!”光想一个女孩家跋山涉水地来到大理可能遇到的危险,就让他心惊肉跳。
宫干雪红唇倔强的抿起,生气地道:“这全怪你不好”
“怪我!”陆丹风也动火了。“可没人拿刀架你出王府,也没人通你一定要来大理,成天到晚的任性,莫怪王爷责备我们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了,真是——”
“我无法无天也是你害的———谁教你突然就从云真寺消失不见———知不知道人家好担心——”
“雪儿……”被她怒吼打断的陆丹风,这才正视到她始终委屈含泪的眸。
“四师父……从来就不会这样,人家还以为……你怎么样了,是不是有危险了……”她啜泣地踱过去,哽咽地埋到陆丹风肩上。“都是四师父害的……都是你啦……害我每天吃不下……也睡不着……”
陆丹风拥着她,拍拍她的头,疼爱地哄着。“好、好,是为师的错,不该这么冒失的离开洛阳,乖,不要哭了,再哭,生出来的宝宝就是苦瓜脸了,你不是一直最怕这样。”
她抽噎地道:“那、那你答应让我……待在少王邸,不要通知九天还有三师父他们……带我回洛阳……”从怀孕后,成天被关在府里,喝各种安胎、养胎大补汤,这次偷溜成功,不玩它个够本怎行,想到回去还要面对漫漫的待产岁月,还是及时行乐好!
“这……我再考虑考虑。”若答应了鬼徒儿,他可能会被九天给活活剥层皮!
“哇——”千雪放声大哭,改埋到陆丹风另一边的肩上。
“我惨了、我惨了,人家一定会生出苦瓜宝宝,因为我不快乐,宝宝也不会快乐的……呜……”
向来就对女孩子的眼泪最没辙的陆丹风,哪堪徒儿这般自哀,又是一阵疼借的拍抚。“好、好,为师答应你便是了,别哭、别哭。”
“还有,那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来大理?”
“呜……”见陆丹风又是犹豫,她的哭号永远适时呼应。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疼我———不疼我——人家注定得天天吃苦瓜——”
“够了!别吠了,你想吃苦瓜,还不见得吃的到!”陆丹风干脆拧住她的鼻,她尖拔的哭喊声,真是魔音贯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