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几天前还陆疯子、陆疯子的叫,才几天就改口叫‘丹风’了。”半月一副逮到什么似的直笑。
“我能对着救命恩人疯子、疯子的叫吗?”云天骄对她的大惊小怪睨了一眼,甩甩终于能活动的身子骨。
“真是……没半点把柄能玩,闷!”半月咕当地理理及膝长发,还以为她跟陆丹风经过这几天亲昵的疗伤过程后,终于能见到向来直爽大刺刺的追风,充满女儿家的娇羞模样,没想到她竟泰然自若地没半点忸怩!
而在另一头活动身子的云天骄,背过身后,是暗自松口气的表情,现在只要一提起陆丹风她就心跳加速,很难不想起,自己裸裎在他眼前,让他照料擦身时全身燥热,心跳急促得都快跃出胸口!但是她不想让半月——甚至任何人知道,至少等她理清自己的感情再说。
追风和半月彼此个性南辕北辙,极爱以迂回方法来套对方的话,但只要事关己身,那绝对守口如瓶,别想她们会吐出一字来满足探话者。
“你怎么会到大理来?”原来朱八说主子去接贵客,指的就是半月。
“我说过这次任务不简单,担心你轻率行事,所以交代完手边的事,就赶紧来。”
“少拿我当借口,你半月行事,向来是心里摆个谱,外人看不出。”云天骄插腰道。“也不明白警告我,刀三娘府里有古怪!”
“这可冤枉,我当时根本不知道刀三娘府里这么危险、而且无论我说与不说,你总没往心里放,危险你还当挑战,现在可好,得个教训!”
这一点,云天骄认错没敢回应,因为自己总是冲劲过头,缺少伺机而动的耐心,这次差点连小命也没了。
“究竟在刀府打伤我的人是谁?”这是她最想知道的。
“赤灵法王,严炼海!”
云天骄一震,他是在天阎宫与宗越法王有同等权势的人,听闻此人的大轮神功厉害非常,一旦运功时,能听晓周道十里内土地上的动静,莫怪她夜探刀府,才一落地便被发觉,只是这个人到大理来做什么?
“严炼海有可能想夺取大理当根据地”像知这她的疑惑,半月道。
“这消息可确定?”
“应该错不了,朝廷开始对天阎宫开刀,且被擒获者大多是他赤灵法王的人马,对内对外他都失利,未雨绸缪下他得找退路,所以选择一个与中原武林有密切关系的大理国,是最好的根据地。”大理虽是小国,在各方条件上总是不差。
“单凭刀三娘与赤灵法王,想夺取大理,未免太自不量力!”
半月摇头。“自是不只这些人,刀三娘虽可算大理首富,却无兵马,而赤灵法王武功虽高,只怕也难凭一人之力应战成群的大理兵队,几乎可确定,在大理皇室中,出了叛逆。”
“照此看来,这件事牵涉到大理国的内讧,应非我们一头担子热就能解决的。”而且已经脱出他们御前神捕的权责了吧!
“大理国与我们中原关系深,而且淳月这个少王与我们御前神捕关系更深,他既受大理皇族点滴之情,现今皇室有难,他总不能袖手旁观,于公、于私,我们也不能坐视。”
“是、是,你梦清姑娘说的极是,接下来呢?”每当半月说得义正辞严时,她就知道麻烦到手。
“有件任务非你莫属。”半月笑容可掬。
“说吧!”云天骄早认了。
“知道刀三娘吧?”
“那个‘媚骨天生,像一坛销魂美酒’的寡妇?”
“这是淳月的妙喻吧,说得真贴切,可是想知道大理皇族的叛逆是谁,就得从那坛销魂美酒下手。”
“这怎么会非我莫用呢?”云天骄摊手。“喝酒我算在行,但是喝那坛销魂美酒我可不在行。”
“你不在行,有人在行呀!”
“谁?”
“那个为你耗真气、镇日守着你不离,誓言娶你的大恩人!”
陆丹风看着眼前那一身紫杉绸缎,俊秀贵雅的男子,无瑕的面庞几近清美,微扬的唇角总似带着嘲意,饶是自命天下俊美的陆丹风,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大理少王段淳月,有着恍似女子般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