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就要接着工作了。”谢爻无奈地耸了耸肩,温和问他,“练得怎么样?我从童希那里听说了,这次的拍摄对你来说很有难度。”
“嗯,要跳两套类似的舞蹈,真的很容易记错左右。”莫北湖苦恼地抓了抓脑袋,然后吐出一口气,“不过好消息是,编舞老师说,我大部分动作都已经记熟了,也已经能够做到位,剩下的就是一些玄妙的……韵味?”
路徵跟着点点头:“是这个道理,毕竟跳舞也算艺术,看不见摸不着的‘感觉’还是很重要的。”
他深深看了莫北湖一眼,“其实我刚想就想问了……你脑袋上那是啥啊?”
“这个?”莫北湖摸了摸自己绑在头上的跳舞花玩偶,“编舞老师说,让我练习的时候也在头上放点重物,因为到时候头饰也挺重,我得提前习惯。”
“哦……”路徵戳了戳那朵贱嗖嗖的跳舞花,“但你绑住了,这花就掉不下去了,能行吗?”
“到时候的头饰也会固定,倒是不怎么用担心掉下来。”莫北湖扶了扶脑袋上的玩偶,“只要习惯重量就好。”
谢爻关心地问:“脖子会累吗?”
“没事!”莫北湖扬起脖颈,“我哪里都很有力气,脖子也是!”
“是吗?牛!”路徵笑嘻嘻地说,“回头脖子一抻顶个缸试试。”
莫北湖正疑惑他为什么要顶缸,就看见谢爻看了眼手表,笑着说:“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了。”
路徵打算跟着莫北湖走进舞蹈室:“我今天没什么事,我就……”
谢爻一把薅住了他,微笑对着莫北湖点了点头:“我帮你把这个碍事的家伙带走。”
“好好练习,还有周末我爸问你有没有空,去家里钓鱼。”
路徵扭头:“老谢还钓呢?”
“等等下周末不是……”
谢爻看了他一眼,路徵把嘴巴闭上了。
莫北湖思考片刻:“那天应该没有工作,我跟阿统再确认一下,有空就去!”
“好。”谢爻温和地笑了笑,“希望你能来。”
等莫北湖回到舞蹈室,路徵才若有所思地问:“老谢……知道了?”
“他不知道。”谢爻瞟了路徵一眼,“而且我觉得你也不知道。”
“我知不知道不重要。”路徵撇了撇嘴,“我刚想起来,下周末那不是中秋吗?你让小湖上你家……”
谢爻回头看了一眼:“没那么多深意。”
“我就是怕他一个人。”
他收回目光,看见路徵正用笑着看他。
“干嘛?”谢爻嫌弃地别开视线,“不要对着我做那么恶心的表情。”
“哦哟——”路徵拉长了语调,笑得愈发慈祥,“我也没想,有一天会见到你这一面。”
“怎么说呢,像是……”
他努力斟酌字句,最后憋出来一句,“通人性了。”
谢爻脚步一顿,面无表情地看他。
“你看我干嘛?”路徵拍拍他的肩膀,“话糙理不糙。”
他感慨一句,“不错,开窍以后还知道关心别人了。”
“小湖没有家人了,这种节日,确实不能让他一个人过。”
“嗯。”谢爻垂下眼。
虽然莫北湖没有家人的原因,和路徵知道的不同,但也大差不差。
谢爻之前也委婉问过小湖他的父母,表达过如果有需要,他依然有建个不营业巨大动物园的意向……
但小湖说,他生下来没多久,就不知道父母在哪了。
他从小通灵性,从小狐狸到化人形,一直是一个人生活。
虽然莫北湖也没怎么跟他诉苦,但谢爻还是不由自主想象了他以前的苦日子——找不到吃的饿得咕咕叫的小狐狸,可怜巴巴沾着泥水蹲在洞里躲雨的小狐狸,被其他野兽驱赶追得狼狈逃窜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