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左右的时候,许骋到了。
进门看到了何烯年,问他,“来很早?”
何烯年说:“比你早来一会。”
许骋没说什么就落座了,不知道信没信。
两人点好菜之后菜很快就上齐了,他们边吃边聊几句这里的出品,或者是舞台剧的反响,没有刻意找话题,只是想到哪儿聊到哪儿,倒也不尴尬。
吃得差不多,何烯年拿着茶壶给许骋续茶水,他的衣袖挽了起来,露出了手腕。
何烯年倒茶的时候,许骋一言不发,就看着他的手腕。
何烯年其实比五年前瘦了不少,是肉眼可见的消瘦,许骋重新见他的第一面就察觉到了。
现在,他手腕的腕骨随着他的动作明显地突出,几乎能算得上是皮包骨了,许骋看着他的手腕有点出神。
那天晚上在后台看到的那位站在苏杞怕旁边的陌生男人,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那应该是苏杞的朋友,但他看起来和何烯年认识。
这还不是最可疑的地方,关键是,苏杞是医生,苏杞的朋友十有八九也是医生。
何烯年为什么会和那位疑似医生的人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这两天空下来的时候他都在想这个问题,今天来吃饭之前,他打了个电话问苏杞,苏杞的回答是,“想知道什么自己去问,你住得这么近,走两步就到了,当面问清楚。”
苏杞什么都没说,许骋却隐隐猜到了什么。
何烯年说过,这几年他过得不好,也许不仅仅是不好,而是很糟糕。
许骋本来一直逃避深究这个问题,他怕自己一心软就又回到了何烯年身边。
他从来不否认自己还爱着何烯年,只是当年留下的创伤过于深刻,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偶尔梦到那个场景还是锥心刺骨地痛,他也是普通人,他也怕受伤。
痛得多了,哪怕再极致忘我的爱情也会生出怨恨和不甘。
直到那天早上醒过来,看到躺在自己旁边睡得很熟的何烯年宽松的衣领下露着瘦削的锁骨,锁骨上有一条红绳,半枚戒指在衣领下若隐若现。
许骋屏住呼吸,鬼使神差地把那一枚戒指拿了出来,然后慢慢地戴上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
戒指刚刚好是他的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