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点化,哀牢九龙之子化身?”房玄龄难以置信地看向岑文本,再次确认道。蒙细奴逻疯了吗?他不知道这种传言,带走的脑袋绝不止他这一颗,更确切地说,不止他三族的脑袋,近臣的三族的脑袋,都会整整齐齐的落地。不要说金缕鸟那件小事,只要不是神鸟凤凰,他就是惊走上百种鸟,都不会有人在意,滕王恐怕还会十分不屑地说,那是因为他长得太丑,把鸟都丑哭了。但凡有那么一点点常识,都不应该让那两种传言流传,更不要说还落在纸张或者木简,又或者兽皮上,成为白纸黑字的铁证。毕竟晦涩不明的谶语,又或者稍微转了点点弯的童谣,就会造成不定场次的清洗。李元婴摆出了向朵花的出圈动作,左手肘放在案几上,拇指托着下巴食指靠在鼻子一侧,目光深沉而又忧伤地看着地衣上的宝相花纹和莲花纹:当年去古城游玩的时候,明明听过这些传言,只可惜来到大唐之后的日子,过得太精彩纷呈。到了春城,如今叫春宁城,满脑子又都是如何建设那些神奇的天路,尽快与外界互通有无,呃呃呃……突然钓到鱼,也是至少能排进前三的原因之一,以至于他忽略了这个边缘人物的故事走向。“房公,确实如此,还不止一份文书或者简牍上有所记载,应该是为了能够取代张乐进求,顺利称王所造的势。”岑文本朝房玄龄叉手一礼,面色肃然,语速缓慢地解说道。“按杜少卿所言,他们接触到的中原典籍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浑然不知,与孟、李、董、毛几家地方大族,明里暗里都有牵绊不说,通常还会聘请他们族中出类拔萃的子弟,为幕僚、军师或者属官。”他们应该没有想到陛下会派滕王元婴、江王元祥和吴王恪去那种偏远之地,更没料到他们不是被贬谪流放,而是直接建立云南大都护府和云南道各有司衙门…………如此看来,他们派出死士行刺,应该除了利益问题,和这些传言也有很大干系。李世民坐直身体,看了眼装忧郁的李元婴,摆的姿势有点二,辣目。目光扫过在座的国之栋梁,最后定在芮国公卢怀让的脸上,温声问道。“太府卿,你怎么看?”“陛下,云南道历来有不毛之地,瘴疫之乡的说法,且各山寨之间通常语言不通,文字不同,风俗也差异极大,加之身处十万大山,与益州之间的来往,均由爨、孟、李、董、雍、毛、朱、吕等大姓把持。”卢怀让躬身一礼,缓缓道来。“他们的情况与薛延陀、契?、回纥、都播、骨利干等十数部不可同日而语,他们对蜀汉也好,魏晋也好,前朝也好,从来没有过真正的归属感,强则上表依附,退居诸侯换取利益,弱则切断联络通道,沐猴而冠自娱自乐。”说白了,云南道确实气候湿热,森林茂密,虫蛇遍布,但那里不同于西域诸国,也不同于漠北瀚海,他们不用担心没有衣物抵御严寒,更不会担心缺少果腹的食物,关上门过自给自足的小日子,没有任何问题。戎狄也好,匈奴也罢,铁勒十五部也好,靺鞨七部也罢,再加上吐蕃和吐谷浑,他们总想放马中原,抢夺粮食人口绸缎,只因凛凛寒冬太过难熬。逐草而居逐水而居,落在文人的诗句里很美,可现实却极其残忍,不是他们无法停下脚步,:()家兄唐太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