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雪在农历二月初故意途经南溪郡,拜访了小陈府。可惜和陈圆润擦肩而过,陈老大为了雪颜霜一月末便离开了。但是龙吟雪还是受到了陈府的热情款待,陈父借着酒意,透露了两人可否继续相看的意思,龙吟雪自然接过“梯子”把自家祖父的意愿表述一番,陈圆润如今的身价,本家东苑那边都心动不已,更何况西苑了。陈父心底涌起喜悦,放开畅饮,俩人喝得微醺,方才作罢。被大儿子扶回寝房后,陈父大字状躺在床上,笑得眉飞色舞,嘴里时不时蹦出一句:“有戏!有戏啊!”陈母忍不住嗔道:“你为何对龙家小子如此钟意?现在我们闺女能耐啦,别说龙家,皇城一等一的人家都上门求娶呢,这女婿别的不说,对阿灼真心才是最重要的。”“阿凤,你有所不知啊,这龙家小子可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清冷淡泊,别的不说,虽然他嘴上说着是祖父意思,两家相看相看,但今儿的态度比起在云烟城可诚挚多,他要是对我们宝贝闺女没那个心思,我还真不信了!”陈父多少有点喝多了,最后那句话还吼了出来,然后连衣服都没脱,很快打起了呼噜。陈母往他身上掐了好几把,“别睡了,赶紧起来洗洗,一身酒味熏死人了……”如今事务都一点点交付给儿子了,陈父自然心安理得睡到自然醒。近晌午。“孩子爹,你快起来!瞧瞧!这是什么!”看着老妻那一惊一乍的模样,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最后才搞明白,被龙家小子送来的礼吓到了。送给陈母手里那瓶香水是塞壬皇室专用,单单镶金的水晶瓶都价值不菲,在仁见国也相当罕见,几乎只有皇族手里才有。更别提送陈父的葡萄酒,陈府这些年家资丰厚,好东西自然见识多了,市价可拍上一万两的葡萄酒一对!还有其它比较罕见的舶来品。陈父知道龙吟雪的底细,龙珀大陆北面岛国舶来品对别人说很难得到,对他来说确实很简单,但是手里这些都是舶来品中的极品了。陈母:“太贵重了。”陈父:“也没法回礼啊,人家今儿一大早北上……”夫妻两人面面相觑,半晌,陈父一拍大腿:“我说的没错吧!这小子有企图!”“润宝啥时候回皇城,到时候你赶紧跟过去,别的都推后推后,龙家小子一定要排第一个和润宝相亲!”陈母:“……”唉呀妈呀,家里芳龄二十又五的老闺女怎么变抢手香馍馍啦!又是一年雨绵绵,莺飞草长,繁花似锦的三月时节,都这时候了,紫衣男爵竟然还没归来,整个皇城对某人的行踪展开天马行空的猜测。有人说,紫衣男爵已经策马浪迹天涯,暗舔情伤。有人说,仁王世子不是去南蜀府了啊,而是去躲难了,陈东家八成不死心,继续死缠烂打,俗话说男追女隔层纱,这仁王世子绝对是韧比钢铁的天蚕丝织成的纱网!还有人说,紫衣男爵可是二十又五的超级老姑娘啦,估计在老家排着队相亲呢。皇城内流言纷纷,不同版本在不同圈子又不停地延伸出各种千奇百怪的“爱恨情仇”,连皇宫里头那位,在去陈记酸菜鱼蹭饭时,抓着掌柜来一句:你们东家不会私奔了吧?偏偏陈府的仆从和手下嘴跟铁打似的,严丝不漏!啥都问不出来!对某个人如此关注,在皇亲权贵多如牛毛的皇城也是相当罕见,誉王世子不得不承认,皇城风云人物榜首已经不知不觉被某个恶毒的厮霸占了。不过,新年伊始到现在也才三个来月,陈记商铺有不小的动作,譬如陈记酸菜鱼挪了铺面,从庆安街移到了更为繁华的籽雅街,那家铺面是从紫昱延手里获得,装修期间全部人以为陈记又要新开一家酸菜鱼铺,却不想是移铺子,加上定海公爵府租赁的中间金铺年底到期,年底张府的人就清理腾出铺面,如今三家铺面空出两家,铺面前门都捂着严严实实,后院工匠们忙得热火朝天,大家都很好奇紫衣男爵想做什么?而且皇上赐给紫衣男爵的府邸完工大半,大家都议论纷纷,离仁王府那么近,如今凰求凤未成,以后仁王世子爷娶了世子妃,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吗!不少眼尖的倒发现,紫衣男爵府里运进去不少好东西,譬如天狼国盛产的玻璃,三大车,这大手笔也没谁了!眼红的人自然不在话下,但是面对“皇城第一凶兽”的凶名,只能偃旗息鼓,那蓝蓉王子的下场,可是历历在目。想想都觉得可怕!对陈圆润归期密切关注的人绝对不少。仁王爷罕见地在皇城待了三个月,昨日他派给儿子的赤虎从西湘府回来了,一身伤也带来了那边的消息。他端坐在书桌前,喃喃自语:“平安就好,平安就好。”转身又问了在城里打探消息的紫虎:“凶兽……咳咳,紫衣男爵还没回来?”,!“没有,王爷,陈府的人也不清楚她什么时候回来。”“难不成真的知难而退了?另择良婿?不行,我还是放心不下,我们去趟玉延阁。”刘三娘和丈夫虎捷见到王爷微微吃惊,他们原本隶属虎队影卫,自世子十八岁生辰后,便被王爷拨到世子手下。王爷常年在外居多,甚少过问玉铺里的事,除了年底年夜饭众人在仁王府相聚,大主子很少召见或是特意召见他们的,今儿还亲自来?莫不是世子出了什么事?“三娘,虎捷,你们跟我过来。”紫逍遥表情严肃,似乎要说的事情很重要。夫妻俩心里不觉忐忑。来到密室,仁王爷启口:“阿延在离开皇城前找过你,告诉我,什么事情?”“……”刘三娘身为女人,直觉告诉她不能说,而且这事虎捷不知道。丈夫见自家婆娘沉默不语,疑惑地转头看她:“三娘,你发什么愣啊,王爷问你呢?”“王爷,我现在是世子手下办事,这事儿要是说了算不算叛主啊?”刘三娘惴惴不安道。“哼!”紫逍遥轻哼一声,表达不满,但是她说的没错,好在他也留了一手。“三娘,问得好!八年前,我把你们交给阿延,可曾说过你们退出虎队加入豹队?”“……”刘三娘不得不佩服大主子的老奸巨猾,硬着头皮答道:“不曾!”“那你告诉我,虎队效忠的主子可是谁。”片刻的沉默,只得张口吐出:“是您。”虎捷看着自家媳妇和王爷之间诡异的气氛,更是诧异,到底是为了世子什么事儿呢?“说吧。”刘三娘包含对小主子的歉意,不得不一五一十把紫昱延交代的事坦白。待陈东家返回皇城,切记告知她世子的求娶之心,一定要等他回来,还有……额,他父王和母妃的话,可以屏蔽。世子甚至还放了部分的聘礼在铺子里。听完后,仁王爷心里暗骂一句“兔崽子”!什么叫他和王妃的话可以屏蔽!“三娘,我现在命令你,若是陈圆润登门拜访,你只用传达‘婚嫁自便’,其他不便多说,任何后果由我来承担,可听明白?”那语气生硬得跟石头般,赤裸裸的威慑,鬼都能听明白。刘三娘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轻叹了一口气。“知道了。”王爷呀,您何苦要为难世子呢?若是世子一年半载不回来,陈姑娘早嫁作他人妇了,让他归来如何面对这样的结果!虎捷看着自己媳妇一脸忿忿,劝道:“三娘,王爷才是我们主子,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思量,你别以下犯上。”“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以下犯上!王爷这老狐狸,世子这次被他坑大!我们还特么是帮凶!气死我了!”“你瞧瞧,你瞧瞧!还说没有,有你这么编排主子的吗!”“编排又怎么了!当年龙队的队花要嫁你,你的主子让你娶,你娶不娶!”“不娶!肯定不娶!除了你我谁都不娶!”“刀割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了吗!”“唉,陈姑娘的武功非正道,和我们不一样,她的武功路没有一点花架子还不是名门正派,阴狠且招招夺命,清一色杀手的路数,说句心里话,就算她真心:()世子掉进了商户女钢铁一般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