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向你汇报?”
激烈的情绪在体内左冲右突了一晚,司羽难得任性,没好气地回了一连串。
陈耀光没接话,在昏暗中静静看着她。
仿佛在极力容忍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司羽立刻后悔了,她算什么,哪配和这种段位的男人过招?
立马大踏步朝后院走去,刚走一半身后的灯就熄灭了,紧接着哗啦一声,卷闸门被人从外面拉上锁住了。
陈耀光又半夜溜出去练车了。
哪是不放心?哪里专门在等她?碰巧的擦肩而过罢了。
司羽脸上火辣辣的,像被狠狠甩了一耳光,她刚才还真敢想。
回到后院,万籁俱寂,白天换下的衣服还在台子上搁着没洗,司羽拖着疲惫的身体,打了一盆水,准备把它们搓出来。
晚上的天空是墨蓝色的,衬得那轮月亮格外白亮,边缘泛起了一圈绒毛,映在她的水盆里,像一枚晃晃荡荡的莲子。
司羽搓了两下衣服,突然来了情绪,把衣服使劲往盆里一掼,起身回去睡觉。
同样是特殊的一天,朱玲珑窝在垂着粉红色帐幔的床上,甜蜜又忧伤地被她安慰,打气,出谋划策;而遍体鳞伤的她,不仅连哭的时间都没有,还要在半夜三更精疲力尽地洗衣服。
水花四溅,盆里的那枚白莲子被打碎了,变成了碎银,跟着水面晃荡不止。
突然,一只手修长的手伸进来,抓起衣服,又搓洗起来。
是半途返回来的司羽。
她和朱玲珑不同,没有人帮她兜底,衣服今晚不洗,明天就没有干净的店服换。
按陈耀光的规矩,不穿店服罚五十。
他也许不会罚她,那她更尴尬,仿佛她不知不觉交付出去的,只值那五十。
46她的骄傲
齐红梅后悔自己那天嘴快了。
红日升这两天的气氛沉闷到令人窒息。
刘叔且不说,周婶走后他跟行尸走肉似的,只会干活和抽烟,连骂徒弟阿兴的兴致和力气都没了。阿兴虽小,精乖得很,也跟着收声。
司羽气性意外地大,自那天后一直对她不咸不淡的,再没有以前的随和劲儿。
好在不光是对她,齐红梅观察了,司羽和陈耀光说话也不是之前那味儿了,估计自己那些话没白说。
齐红梅是个爱说爱笑的性子,哪受得了这个?趁着晚上大家围着桌子吃饭,主动帮司羽夹了一块红烧海鱼,说:“你别光喝汤啊,刘叔今天这鱼烧得特别入味,这块最嫩,没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