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羽被他拽得跌跌撞撞的,直到海边才停下来。
“问什么答什么,否则明天就收拾铺盖给老子滚蛋!”
陈耀光一把丢开她,发狠。
“你问。”
“这人到底和你什么关系?”
“仇人关系。他强奸我,我给了他一刀,法院判我正当防卫,他强奸未遂,判了两年,最近提前释放了。”
司羽言简意赅,声音木木的,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陈耀光猝不及防,在原地石化了,他想过各种可能性,万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更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
怔了会儿,他问:“你怎么知道他提前释放了?”
“他出来后一直给发我骚扰信息,恐吓、辱骂、诅咒,数不胜数。我这才知道,我那一刀虽没把他阉了,但离得太近,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再也做不了男人了。”
“这种情况为什么不报警?或者换号码拉黑他?”
陈耀光不解地皱眉。
“为什么拉黑?他骂得越恶毒说明他越痛苦,他越痛苦我越痛快!”
司羽露出一个奇异冷酷的笑。
“牛b!”
陈耀光对她竖大拇指,果然有做女杀手的潜质。
“对不起,我真没想到他会追到这里。其实这两年我常做噩梦,每次梦到他那张恶心的嘴脸就会惊醒,可不知道为什么,昨天竟一点都没认出来。”
“像你这样的钢铁女战士还会做恶梦啊?”
陈耀光忍不住调侃道。
司羽闻言笑了下,其实不算个笑,只是嘴角神经质般地抽了抽,说:“你也不用寒碜我,但凡有人能靠,谁愿意当战士?
那天我不过给他的ktv包厢送酒水,一个冷不防就被他压在了沙发上。我拼命喊拼命挣扎,告诉他我只是个服务员,听到动静的姐妹和保安也在外面拼命拍门想,可他根本不理,跟个野兽似的,一个劲儿地撕扯我的衣服。他那双肥厚的手、喷着酒气的臭嘴,留在我身上的印迹到现在都洗不掉,永远、永远都洗不掉。
到现在我都忘不了当时的恐惧和绝望,包厢的温度,空气里的气味,天花板上旋转模糊的灯光,多可怕,如果不是那把匕首,他真就把我强奸了。”
说着说着,她打了个寒噤,眼神忽然惊恐起来,手和身体也不可抑制地微微发抖。
“司羽,”
陈光耀忍不住动容,抓住她的手,表情和语气前所未有地温和,“都过去了,别怕。”
“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就算他找上门我也不怕,大不了一命换一命。”
司羽倔强地说,眼睛却飘忽发直,明显不正常。
“司羽,你听我说,…你看着我的眼睛,没到那一步。你放心,有我在,到不了那一步。”
他哄着她,像在耐心地哄个孩子。
司羽的情绪慢慢平缓下来,身体也逐渐停止了轻微的痉挛。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和你保证过的,保证绝对不会有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