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丧事司羽就返校了,大伯一家搬来照顾司麒。
那时的她还无法消化这么残酷的事,终日被痛苦啃噬,自顾不暇,加上大伯母常在电话里诉苦,说她弟司麒叛逆期来了,脾气别扭古怪,一点就着,让她非常难做,说多了她也觉得司麒被自己父母惯坏了。
等后来司麒想给她告状,刚露出话头她就训他,说今时不同往日,他得懂事,大伯一家照顾他不容易,让他把少爷脾气收收。
次数多了,司麒逐渐不给她打电话了,她不仅没发觉不对,反暗自欣慰,觉得他终于懂事了。
其实司麒出走的第二天,有个陌生号码给她打过三通电话,当时她正在上课,不耐烦地按了。
后来回想,应该是走投无路的弟弟发给她的最后求救信号。
司羽悔得肠子都断了,心撕裂般地疼,为她当时的自私、粗心和冷淡。
所以当所有人都告诉她司麒不可能找回来时,她毅然办了休学,踏上了独自寻亲这条艰难奔波的路。
从那时起,找到司麒变成了她活着的唯一意义。
不,还有一件事,让大伯一家得到报应!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总不能一直住在这间房里吧?你还得找司麒。”
陈耀光并没在愤怒的情绪里沉浸太久,很快镇定下来,直击问题核心。
“我也一直在想这事。以那家人厚颜无耻的尿性,我在这里他们还这么猖狂,我一走,多半时会撬锁强住进来的,除非我把房子卖了。”
“遇到这么难缠的人,又卖得急,估计不好出手。”
陈耀光轻轻皱起了眉头。
“是!其实我也舍不得卖,等我把司麒找回来,我俩还要在这里长长久久住下去呢!要是那个买主到时愿意再卖给我就好了。”
“那得找个熟人。”
“不是熟人,是大善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我也就那么说说。”
司羽摇头,自己也觉得自己在痴人说梦。
空气静默了一会。
“这样,我买,你卖给我!”
陈耀光突然下了决心,斩钉截铁地说。
这话跟枚炸弹似的,震耳欲聋,把司羽吓了一跳,说:“别开玩笑了。”
“没开玩笑,买下后我找俩朋友过来住段时间,镇镇场子,等那俩老东西彻底死心后再转给你。”
他确实在认真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你哪来的钱?”
“看不起谁呢?这段时间我可没少赚,再说了,你可以按市场最低价转给我。”
“疯了!那钱你要比赛用的。”
司羽心头大震,在他眼里,比赛比他的命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