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住当晚,他甚至自掏腰包,置办了一桌精致的酒菜,专门给施总和他的几个哥们儿接风洗尘。
大家一边吃喝一边天南海北地聊,气氛非常热烈,直到司羽托着一盘海鲜烩饼进来。
酒是色媒人。
老男人们酒过三巡,多少都有点上头,尤其是施总,自她进来后眼睛就没闲着,一直色眯眯、直勾勾地盯着她,毫不掩饰。
司羽心中厌恶,低头避着他,放下盘子就要走。
施总却叫住了她,斜着醉眼说:“小妹儿,过来,到哥这儿来!”
司羽理都没理他,拿着托盘转身就走。
心里不爽,关包厢门时力气不免大了点,嘭地一响。
全室俱寂,然后爆发出一阵大笑,在坐的都是施总的酒肉朋友,纷纷调侃他,说他今天不行啊,连个服务员搞不定。
施总最要面子,脸色马上就阴沉了。
陈耀光赶紧给他敬酒,说:“外地来的一个毛丫头,还不懂规矩,我陪施总喝一杯,替她谢罪。”
施总不干,拿手盖住酒杯,说:“你替不了,叫她自己进来跟我喝!”
“她不识抬举,进来也是惹你生气。这样,我自罚三杯。”
陈耀光站起来,一仰脖,喝水似地连干三杯,把空杯底亮给施总看。
施总脸色稍缓,偏有人在旁边拱火:“陈老板怎么护这么紧?不会已经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吧?”
挤眉弄眼。
大家都是男人,都心知肚明地笑。
陈耀光慢悠悠地捻了一粒花生米,扔到嘴里压酒,说:“我疯了,要女人哪儿没有?在一个艮萝卜似地丫头片子身上浪费时间?”
“那你还是年轻了,老弟我告你,别看这丫头土,带劲儿着呢!细腰,长腿,蜜桃胸,眼睛看着冷,该勾魂时忒勾魂,就是欠调教。”
在女人堆儿里打滚了小半辈子,施总对自己看女人的眼光极自信,推心置腹地给他传授经验。
陈耀光不说话。
旁边有人凑趣:“这话不对,你怎么知道陈老板不知道?”
施总一愣,哈哈大笑,说:“也是!说不准陈老板早调教过她了,怪不得我刚才看她走道姿势有些不对。老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可不能吃独食,快给大伙儿说说,是不是挺带劲儿?”
说着还亲热地拿胳膊肘杵了他一样,笑得满脸猥琐。
大伙儿得了趣儿,也跟着笑得前仰后合。
陈耀光没吭声,拿起酒壶,不紧不慢地把自己面前的玻璃杯斟满,端着站了起来。
施总以为他又要敬酒,连连摆手:“还来?我不吃你苦肉计那套”
话没说完就嘎然而止。
陈耀光把满满一杯酒全泼到了他脸上,酒液在他脸上纵横交错,流得哪儿都是。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你他妈的有病啊!”
施总被他恭维惯了,哪受得了这个,抹了把脸,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