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太迅速,让人来还不及分辨。有的只是地上安静的躺着的两颗子弹,以及远处的尸体。
柳浣纱面容煞白的冰冷,这些天来所受到的暗杀,早已让她心憔力悴。
从裤子口袋中抽出一方丝织手巾,夏如火笑着温柔的拭去柳浣纱的泪,抱住柳浣纱颤抖的身躯道,“别哭,表姐会心疼的!”
投进夏如火的怀中,柳浣纱这些天来的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在日本这个异国他乡,对于柳浣纱来说,还有什么比在这个困难的时候,见到同是中国人而又身为伊贺凤鸣表妹和黑道教父身份的夏如火,来的更让她安心呢?
过了一会儿,终于平缓下心情的柳浣纱才从夏如火的怀抱中离开,坚定的看着夏如火的眼道,“我要带她走。”
“她现在的病情怎么样了?”夏如火的眼神闪过一丝的沉痛和怒意。
“医生说那一枪太接近心脏了,她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说到这里柳浣纱的泪依然如清涓的溪流一般顺着脸庞滑下。
阴冷的风,吹着柳浣纱的眼泪,发痛的刺眼。
“带她走吧。你不是不喜欢她呆在日本吗?那就带她走吧,再也不要回到这里了。”夏如火沉重的说道。
因为她知道,对于目前的柳浣纱来说,离开日本,就是她的解脱。
这个时候忽然一个身穿日本传统服饰的少女,在两名保镖的保护下向这边走来,“阿姨……。”
“华裳……。”柳浣纱低着头不敢看向她。
“你不能带走社长。”少女厉声道。
“我不能带走她……。”柳浣纱抬起头,笑的凄楚,“我还不能带走她……我为什么不能带走她……她都是一个活死人了,我为什么还不能带走她。”
少女的眼神闪过一丝矛盾,低沉道,“因为伊贺家不能没有她。”
“伊贺家不能没有她……所以她就算已经是一个活死人了,还要留在这里。”柳浣纱的声音已是颤抖的泣不成语,“那我就能没有她。”
少女嗫动着嘴唇,却也发不出一声语来,一边是伊贺家族,一边是平时疼爱她的阿姨……
眼看柳浣纱的身躯在冬天的寒风中宛如摇摆的落叶,夏如火一手揽住她颤抖的身躯,“纱纱,带表姐去纽约找靳琉璃,风念奴会有办法的。”夏如火的声音是坚定的,因为她相信伊贺凤鸣会凭着坚强的意志力活过来,也相信风念奴绝佳精湛的医术。
这一句话,让柳浣纱的眼里顿时象点燃了火焰一般,“琉璃……,念奴……,是啊!还有她们。”柳浣纱摇动着夏如火的手臂,有点失控道。
而站在一边的伊贺华裳又怎么会不知道,风念奴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她尊敬的社长能够醒过来。
只是一旦伊贺凤鸣离开,日本这边恐怕……
看出眼前这个少女顾忌的夏如火道,“我会留在这里把事情处理好的。”
“你是……。”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雌雄莫辨的不亚于自己最敬爱的社长,伊贺华裳疑惑。
“她是凤鸣的表妹,夏如火。”柳浣纱开口道。
伊贺华裳是伊贺家族流落在外的子孙,知道两年前才被伊贺凤鸣接回伊贺家,难怪她不认识夏如火。
“夏如火……。”伊贺华裳的声音里有一丝的惊喜。
因为就算身在日本,还是能听闻到在海的那边,传过来的这个名字。
教父夏如火,一个跟她最敬爱的社长一样优秀的人。
“恩……。”夏如火淡淡道。会留下来帮忙,完全是因为她知道,凤凰社是伊贺凤鸣的心结。
当柳浣纱带着静静的伊贺凤鸣离开日本的时候,已经是夜半时分。日本的冬天很冷,夏如火的心思沉重。有人伤了她的至亲,她怎能容忍。
庭院中,看着天空中冰冷而遥远的星星,夏如火心想,“优伶该已经到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