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我有一个多月没见沈嘉。
我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莫名其妙地被一个同性好友夺走了初吻,然后开始了一场自作多情没头没脑的单恋。
我偷偷看了很多网上关于les的资料,最后将自己归类于一个科学、专业的定义——境遇性同性恋。
根据专家的说法,只要脱离了特定环境我应该就能恢复正常。
我觉得自己之所以会发生一时的同性爱冲动,沈嘉应该负一定的责任。
我生沈嘉的气,不想再看见她,甚至不想再去想起这个人。
而沈嘉曾经给我打过两次电话,一次没有接到,一次直接被我掐掉。
十一假期,没什么心情出去玩,干脆就躲在学校里准备10G的冲刺。
5号是我生日,一大早室友们就嚷着让我晚饭请客。
“没问题,晚上6点南门白玉烧烤,一个都不许少啊!”我满口答应着,将书包一甩,杀向老馆继续啃我的红宝书。
假期毕竟人少,平时座无虚席的老馆今天的上座率并不高。
我将书放在桌上码好,照例在开工前踱到楼下去打水泡我的菊花茶。
捧着杯子刚从楼梯走上来,便看见沈嘉正坐在紧邻我座位的位子上,目光柔和地直视着我。
等我走近,伸手递给我一只snoopy公仔,公仔的耳朵上挂着一张小卡片:“祝欧晨生日快乐。——对不起。”我没有接,目不斜视地回到座位上,收拾东西走人。
我走出老馆,径自弯腰开自行车上的锁。
她走上前,不由分说抢走了我的车钥匙。
我躲开她的眼神,两个人就这么站着,僵持着,谁也不说话。
过了许久,我看见沈嘉的眼睛里慢慢地开始泛出泪光,刹那间我的鼻子很酸,扭头想走。
“——晨晨,我想你。”我定在原地,心像被这五个字扎了一下,生疼。“晨晨,不要不理我…”,身后传来了沈嘉的啜泣声,我的眼泪也扑簌扑簌地掉了下来。我的心像被拧成了麻花,疼得让我不由得摁住了胸口。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真正的“心痛”并不是形容主观感受的一个词,而是切切实实作用于肌体的真实痛觉。直至今天,让我产生过这种心痛感觉的,依然只有沈嘉一人。沈嘉的啜泣越来越大声,路过的同学们开始向我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我终究还是回过头,继而抱住沈嘉旁若无人地大哭。
沈嘉伏在我肩头,边哭边说:“来老馆找过你两次,都坐在你后面,不敢和你说话……晨晨,我喜欢你,可能不是那种喜欢,可是我就是知道我喜欢你。我想见你,想和你一起吃饭,想和你一起自习,想陪你一起过生日……”我听着沈嘉泣不成声的诉说,抱着她越哭越凶。
我投降了,认命了,les也好朋友也罢,我只知道我不想再让沈嘉这么伤心。
晚上,我用自行车载着沈嘉,去吃她最爱的水煮鱼。
一路上,沈嘉紧紧用胳膊环着我的腰,生怕我会跑了似的。
被放鸽子的一干室友跳着脚痛斥我肯定见色忘义地去跟哪个帅哥幽会了,我看着面前哭肿了眼睛的沈嘉,苦笑着搛了一筷鱼片放到了她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