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回归的那一刻,沈嘉先移开了她的嘴唇,将脸的一半埋进被子,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将手从她的衣服抽出来,有点点尴尬,更多的却是幸福。
人有3样东西是无法掩饰的:咳嗽,贫穷和爱。
沈嘉应该是喜欢我的,尽管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开心地抿着嘴。
但我不敢也不想再像上次在西操那样说破,我不想逼沈嘉去承认什么。
当我正搜肠刮肚地想说点什么打破这尴尬的沉默时,沈嘉先开了口:“起床吧晨晨,陪我去喝点粥。”在沈嘉一如既往的温吞语气里,我听不出任何特别的情绪。
“等等,先量下体温”,我翻身下床,将体温计递给她。
沈嘉和我依然在每一个有空的日子彼此穿行于P大和T大的校园,有时会在对方的寝室留宿。
到了大三的时候,陆陆续续地,身边的大部分女生都有了男朋友。
我长得不难看,沈嘉则可以算是标准的美女了,对于我们两的单身,各自的朋友们都不理解。
渐渐地,我的室友们似乎意识到了点什么。
尤其是关系和我叫好的小米,有一次我和沈嘉上楼的时候以为楼道里没人,便习惯性的对嘴亲了一记,然后就看到捧着牙杯牙刷的小米石化站立在楼道口,张成“O”字形的嘴里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沈嘉红了脸转身就往想往楼下逃,小米已经拔腿先行逃走。
我拉着沈嘉进了宿舍,小米同学已经气定神闲若无其事地坐在电脑前看韩剧。
小米嘴严,一直到毕业,她始终没有和别人说过什么。
只有一次,她想请我帮她去中关村装机而沈嘉恰好也有事要让我陪所以不让我去的时候,伊实在气愤不过,在我耳边恨恨地念了一句:“离开一下下会死啊你们!”
渐渐地,每次在P大或T大见面我们都开始给自己或者说给对方找留宿的理由和借口。
我们忍不住想与对方亲昵,对方的身体又如吸铁石一般吸引着彼此。
从小到大,我和沈嘉都可以算是循规蹈矩的好学生,所以在我们19岁的人生字典里,亲吻和抚摸已经是我们理解范围内与人亲热的最大极限,当时的我们纯洁到甚至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一次亲吻和抚摸结束后,我意犹未尽,突发奇想将头钻进沈嘉的衣服,用嘴咬住了沈嘉可爱的小蓓蕾,我至今记得沈嘉当时颤抖的身体和第一次嘤咛出声。
有时候亲热完了,沈嘉的情绪会变得很差,她会很认真地跟我说:“欧晨,我们可不可以不再碰对方,我觉得这样不好。”有一次沈嘉在床上亲我的时候,突然将我推开,用被子蒙住头,喃喃的说:“我一定是着了魔、中了邪……”我想去抱住她安慰她,却怕她会更加难过。
其实,无论我们在身体上有多少交流与亲热,沈嘉始终没有承认过她对我的感情。
沈嘉是83年的,大我两岁(我本来上学就早,中间又跳过一级,所以比周围同学都要小),沈嘉说过她疼我,说过她溺爱我,说过她离不开我,却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
在沈嘉身上还有着一个规律,每次节假日回家后刚返校的一段时间里,她会坚决地拒绝我身体接触的任何要求,而再过一段时间后就会自然破功。
对此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因为受到家庭传统道德的熏陶后产生的抵触心理?
有时候自己也觉得可悲,我竟无法确定一个与我经常肌肤相亲的人心里对我的真实感觉。
我也没有向沈嘉启齿过是否喜欢我之类的话题,即便得到沈嘉的肯定答复,这也是一件很伤自尊的事情。
另一方面,我开始逐渐了解一些有关les的知识,知道了什么是t,什么是p。
在与沈嘉的关系中,无论从性格脾气还是对感情的主动性上看,我觉得自己偏t一些;不过后来的事实证明可能我和沈嘉都更像H一些,如果非要分,我也就算个娘T。
我陆陆续续地找了一些有关同性感情的片子来看。
某天沈嘉偶然发现我在看这些片子的时候,也吵着要看,我便刻了《童女之舞》和《自梳》的盘给她。
“杨采妮和刘嘉玲在片子里很美。”——这是沈嘉看完这两部片子以后说出的唯一一句观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