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翊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玩笑吗?我怎么不觉得?”
屋中的温度随着程翊面容转冷而逐渐降低,文森佐局促地空咽了一口。
“程、程当家、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翊没有回答文森佐的话。
他轻抿一口手中的酒,顿顿地将酒杯磕到桌上,转而对着杰西轻笑起来。
“杰西,我都没想到,你还能学会隐忍。”
这话说得文森佐一愣神,举着杯的手悬停在了半空。
程翊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继续开口:“白曜的手,竟然能伸到你们两个身上,真是让我吃惊。”
文森佐听到这句话,瞬间面露恐色,眼睛都睁大了几分,络腮胡随着表情的抽动一抖一抖。
“怎么会,程当家,我们……”
文森佐左顾右盼,下意识地回头看向杰西。
脸上慌乱的表情瞬间凝结。
杰西正狠瞪着程翊的方向,干瘦的脸颊下,槽牙被他咬的咔咔作响。
程翊优雅微笑着,随手拿起酒杯,轻轻点向杰西身后站着的保镖。
“扶桑武士为在木屐上保持下盘低稳,屈膝的站姿在所有功法派别里是最独树一帜的。”
“他们长期单侧佩长刀,即便是有意训练过,右肩的高度也会比左肩微妙地高上一些。”
“而且由于唐刀的特殊性,他们拇指掌骨比一般人要突出。”
“杰西少将,”程翊将双手散漫向后一搭,以王者的姿态偏靠在了椅子上,“你的戏,做的还是不够足啊。”
文森佐听完程翊的话,更加无措,愕然的眼神在杰西和程翊之间瞟个不停。
杰西冷笑一声,“呵,本来是想让你走得舒服点,既然你都知道,那我也就摊牌了。”
“没错,”杰西从怀中掏出一枚银质勋章,随手扔到桌上,“白当家承诺出手替我杀了你,还应允了给我白青会的席位。”
“程翊,你的死期到了。”
程翊听到这可笑的威胁,哑然失笑。
“杰西,我都不知道说你是蠢好,还是天真好。”
程翊轻轻抬起手,擦蹭着自己的颌角,神态淡然看向杰西。
“你觉得白曜,会留一只叛主的狗在身边吗?”
白曜的冷血,绝不比他程翊少一分。
而他的阴毒狠辣,决定了那个男人绝不会让身边的人有一丝一毫的不忠心。
弃主的狗,唯一的下场就是死。
谁知杰西一听此言,就像发狂了一般,开始撕扯自己伤口上的绷带。
绷带嘶嘶啦啦的声音在静谧的包厢中十分清晰。
直到他的伤口渗出鲜血,杰西抬起头,睁着涨红的眼,恶狠狠地瞪向程翊。
“这么多年在你手底下,老子受的气已经够多了!”
“今天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陪葬!”
话音刚落。
屋中一众保镖纷纷掏出腰间的枪,一齐对准了程翊。
一场血溅的厮杀即将开始。
四面楚歌
包厢外。